余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刚要冲厕所,就听见外面传来两三个女人说话地声音,其中提到了她和傅景的名字。
“这傅总也真是,怎么看上那个村姑的?”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说道。
“是啊,这么多年从没看见他和哪个女人走得近,我还以为他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会有多貌若天仙,再怎么也要像谢泠那样的才般配吧……”
一个女人嗤笑出声:“也许人家小姑娘在床上的技术一流呢?”
“啧,傅总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余笙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话,淡定地冲完厕所从隔间里走出,眉眼恬淡地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那几个女人一见她,纷纷闭了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背后讲人坏话还被正主给听见,这场面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傅夫人……”有人尬笑着上前。
余笙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轻弯:“有的人想当牛粪,鲜花也不一定瞧得上她呢。”
“你……”穿黑色礼服的女人被她戳中心思想上前反驳,被旁边的人及时拉住。
余笙洗完手,故意加大动作甩了甩手,将手上残留的水渍都甩到她们身上,“有在别人后面嚼舌根的功夫不如赶紧好好保养一下自己那张因嫉妒而长满褶子的脸。”
那几个女人脸色一变,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回过神时,余笙早已没了踪影。
那几个女人的话丝毫没影响到余笙的兴致,毕竟,她当时就还回去了。
傅景见她心情不错,将一缕散落在前面的发丝别到她耳后,低头温声耳语:“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余笙朝他笑了笑,一口喝掉他递过来的果酒,“没什么,就是有人说,你是鲜花,我是牛粪。”
傅景微微一怔,眉心微皱,想来是有人在余笙面前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但看她心情还不错,应该是没有吃亏。
“我骂回去了。”余笙露出一副得意的小表情,一下让傅景想起了年前余笙和同学大打出手的模样。
小姑娘看起来活泼可爱,人畜无害的,可一旦狠起来,那是谁也欺负不到她头上的。
傅景忍不住失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尽管骂回去,就算打回去,也有我给你善后。”
余笙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第一次看懂了他眼里的偏爱,以前她只以为傅景只是与沈越舟一样是个温和的人,如今才知道,她看到的那一面全都是这个男人对她的偏爱。
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温暖的手心里,眉眼弯弯回视着他热烈又克制的爱意,“傅先生,你真好。”
傅景微愣,眉眼也渐渐舒展开,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仿佛只能看得到她一个人。
谢老带着刚从国外回来的谢泠游走穿梭在人群里,给他的熟人介绍着谢泠,谢泠无法抽身,只能专心应付眼前形形色色的人。
好不容易抽身,谢泠转头寻找余笙的身影,想见见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孩。
余笙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块蛋糕,似乎很好吃,她吃的津津有味。
“傅夫人。”谢泠走了过去。
余笙回头看见她,把手里的蛋糕放下,想找纸巾擦擦嘴却没找到,一时间有些尴尬。
谢泠看出她的窘迫,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刚见到的时候,余笙觉得谢泠和舒窈长得很像,可如今却觉得没有那么像了,脸虽然是一样的,可她们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舒窈偏艳丽,眼里却始终带着几分冷傲的破碎感,而谢泠给人的感觉则是世家出来的小姐,温婉又优雅。
余笙将嘴角残留的奶油擦去,“谢谢。”
“傅夫人,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你可以叫我谢泠。”谢泠在他身边坐下。
“我叫余笙。”沉默了一下,余笙回她。
谢泠突然凑到余笙面前,在余笙那双微讶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精致漂亮的小脸,“我真的和你那位朋友长得很像?”
余笙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的脸仿佛看见了舒窈朝她笑得温柔,“很像,一模一样。只是……她脾气不太好,不怎么搭理人。”
谢泠偏头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她叫什么名字?”
“舒窈。”余笙回答。
“那她现在在哪?我很好奇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人。”
余笙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眼里划过一丝伤感,目光惆怅,透着几分怀念,“她不在了。”
谢泠微讶,侧头看向她。
“以后每年过生日,我十九,她十九,我二十,她十九……我三十,她也还是十九……”余笙苦涩地笑了笑,喉间发酸。
“她……”
余笙回头迎上她惊讶的眼眸:“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