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傅家继承人,怎么可以在时年时节去离异母亲那里!
就算要陪伴,也得是成为傅家真正掌权人的那天。
苏渠嗫嚅了下嘴唇,把话圆回来:“其实也没什么,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打电话或者视频都很方便……”
她想到奶奶。
出来已经两年多了,不能回去看她,只能在电话里跟她说说话。
不过就算打电话,奶奶关心的也不是她自己,总是问她有没有跟爸妈的关系好一点,让她多亲近。苏渠每到这时候就说要忙,仓促结束电话。
每次结束电话,都要难过一会儿。
苏渠自己也陷入了沉默,望着那盆蜡梅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傅竞毅开口:“面……真是你教阿尧做的吗?”
苏渠点点头,笑了笑:“其实也不完全是我教的,就……他自己想学吧。”
苏渠说得婉转。
总不能说,是她跟傅竞尧暗自较量,傅竞尧被她磋磨得已经能做家务……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跟傅竞尧之间,今天吵架明天和好,从认识开始就这样了。两个人竟然这样慢慢磨合起来了,她觉得傅竞尧的脾气其实还算好……也许是他花花公子的时期太长,太懂得女人的心思。
这一点竟然也能成为他的优点,苏渠想来都觉得好笑。不知道该说他的优点太少,以至于缺点都要硬说成优点,还是因为她喜欢,看人就带了滤镜,觉得缺点也是优点。
总之,现阶段她对傅竞尧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苏渠自己回味完,发现傅竞毅没有说话,看向他。
男人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尧被你调教成这样,你是第一个。他以前可是桀骜不驯的。”他突然说话,说得苏渠很不好意思。
什么叫调教,也得傅竞尧自己愿意改变吧?
不过,他愿意为她改变,不就说明她在他心里越来越有分量吗?
想到这里,苏渠突然想到朱萸,刚刚欢喜起来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下去。
张了张嘴唇,苏渠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竞毅对朱萸,只有更好吧?
所以,她不是改变他的第一个人,只是……
苏渠的话堆在喉咙,很想问傅竞毅,他是否知道傅竞尧跟朱萸之间有没有什么,朱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在她跟傅竞尧对抗最激烈的时候,她都没有直白地把“朱萸”两个字说出来,现在找另一个人问他们的关系,苏渠更问不出口。
她怕自己的信心不够,会被打击得很惨,更怕这种隐秘一旦见光,招来的是可怕灾难。
她害怕……好不容易想要得到的幸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争取时,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傅竞毅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善于观察人心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女人的不自信,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提了一个要求。
“有点饿了,能给我煮一碗面吗?”
苏渠一愣:“啊?”
她想起来男人晚饭几乎没动筷子,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你等一会儿……”
去厨房的路上,苏渠后知后觉,傅竞毅有佣人可使唤,怎么叫她去煮面?
不过既然答应了,苏渠也没含糊,认真做了一碗切面。
酱牛肉、香菜,青菜……极简单的。
倒不是苏渠不想做得更好,而是他厨房里能用的东西太少了。
他堂堂一个大少爷,又是继承人,就这些吃的,可以说过得清苦了。
苏渠把面放在他面前:“大哥,你在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