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一幕幕进入脑中,苏渠猛地起身。
那一切都是清晰的,即使睡了一觉,那一幕幕只是更清晰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她看着转过头看她的傅竞尧。
“醒了?我叫了物业送早餐过来,打算在房间吃,还是下楼吃?”
男人问她,一边往衣帽间走。
苏渠低头,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
此刻留在她身上的青紫,只是证明他们曾多么契合过。
苏渠甚至不敢回忆,他们竟然在楼梯就……
不敢想下去,被子拎起来把脑袋全部埋进去了。
她真是废物一个!
难怪她只能做个跑腿的小人物。
就她这样色迷心窍的,如果对方派来一个长得好看的,她分分钟投降!
苏渠从被子里,把枕头抓进去狠狠锤了一番,狠狠咬。
懊恼后悔,可是她连怪喝醉酒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喝醉酒的,就只是傅竞尧……
突然被子被人掀起来,苏渠咬着枕头怒锤的样子呈现在光天化日下。
苏渠看着眼前的男人,牙齿松开,下一秒把他推开,又把被子裹起来了。
“你出去吧,我得冷静冷静。”沉闷的声音传出来。
她以为傅竞尧会离开,却感觉到床垫的一侧沉下来。
傅竞尧没有再掀她的被子,只是看了她一会儿:“苏渠,这没什么可躲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得承认,你还是放不开我。我们之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绝望。”
苏渠停止了在被子里的挣扎翻滚,竖着耳朵听他沉静的说话声。
他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凿在她心里似的。
“不要再去算过去的旧账,我欠你多少,你欠我多少。就从现在开始,看看我们一起能往前走几步。”
苏渠回应给他的,还是安静的长条形的被子包。
“别只想着离开,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的……傅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也不是。”
苏渠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可是只感觉到沉下去的床垫弹起来了。
他走了。
苏渠没有听到关门声,悄悄掀起被子一角往外张望,门敞开着,他不见了。
只是听到脚步声,她马上又躲回被子里了。
早餐、午餐,她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直到听到车子开出去的声音,苏渠才下楼。
楼梯都擦干净了,可是苏渠一看到那台阶,就想到深夜的疯狂,羞得没眼看,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真是……
苏渠抚了一把额头,梳理整齐的头发又被她揉乱。
她本就一团乱麻,好不容易静下心想以后的路,一次老宅惊吓,一夜纠缠,一切都没变化。
她在院子里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
她不是聪明绝顶的人,只是个世俗凡人,而且是个思维不复杂的人。
她既没有在豪门里宅斗的野心,也没有做大英雄的理想。
当初挖她进入组织的那个人说,可以不必做英雄,小小的螺丝钉也很重要。
她是渡轮上的一颗螺丝钉。
她做螺丝钉就好,不用想那么多复杂的,也不必绞尽脑汁与人争锋。安排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既是这样,留下来跟傅竞尧风花雪月,又能隐藏在傅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傍晚,傅竞尧没有很晚回来。
但是进来却看到苏渠正蹲在草坪,手拿菜刀刮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