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得到喘息,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司柠不甘心地朝他屁股踹过去,只不过腿有点短堪堪从他衣服蹭了过去。
他精疲力竭靠在凌霄身上:“太可怕了。”
凌霄瞟向他:“少说两句吧。”
经过这么一闹腾,司柠哪还能想起那血腥的场面,哪还记得害怕。
止淮将她拉回床榻上坐起,从容不迫地掀起她的衣袖查看,瞧见白嫩肌肤上红红的一块,他进抿了下唇,低低地问了句:“疼吗?”
司柠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陵游,听到声音才偏过头看他:“嗯?”
余光扫见手臂,司柠倒吸一口气:“陵游,你死定了,你今天非死不可。”
陵游早在她转头的一刻便跑走了。
“人呢?”
凌霄耸了耸肩:“跑了。”
司柠起身就要追,被止淮压着身子坐下,语调带点无奈:“别动,给你上药。”
凌霄识相地默默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天色早已暗下来,凌霄走到院子里对着一众假山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出来吧。”
那边极其小声地问了句:“她没追过来吧?”
“没有。”
片刻,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陵游从假山缝隙中间挤了出来。
“她在里面?”陵游抬手指了指房间,狐疑地问了句:“和那卖酒的在一块?”
“嗯。”
陵游震惊,讨伐道:“你怎么能让他俩待在一个房间?万一出事怎么办?”说完就要冲回房间。
凌霄拽住他,白痴地扫了他一眼:“少主和他待一块比和你待一块更安全。”
他没有看错,止淮方才确实出现在了醉香坊。
林屿那家伙消失了一会儿之后便一直停留在大厅,迟迟没有去香茗房间,他俩便一直在厢房盯着他。
没过多久他便瞧见止淮抱着一名女子从上面走下来,他抱得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是旷世绝宝一般生怕磕着碰着。那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她脸紧贴着止淮导致凌霄一时没认出来。
止淮不顾众人探究的眼光毅然决然要抱着她出去,可那女子穿着侍女的衣服,醉香坊的掌事哪会轻易放她走。
于是在一堆魁梧的壮汉挡在门前的时候,止淮不屑地丢出两块黄金,这是他此番携带的所有财物,那掌事见了立即笑容满面让他们走,毕竟一个侍女而已,换两块黄金值了。
在众人议论之下,止淮毫无顾忌抱着那女子离开醉香坊,寻常虚弱懒散的人那一刻却奔发着一股坚毅的强势,使得周围的一切都为之让道。
那个看似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的少年至此已经两次救这个莽撞姑娘于水火之中。
“香茗不是少主杀的。”凌霄道。
“我当然知道。”陵游丝毫没有在司柠面前时的混,此刻多了一丝认真。
凌霄挑了挑眉看着他。
“看我干嘛?少主也就在百花谷放肆了一点,哦,还有这儿。平时杀只鸡她都要跑远几分,要是她杀了人怕是早就被吓疯了,还会像刚才那么猖狂?”
陵游双臂环起撇了撇嘴,推测道:“她应该是看到了香茗的尸体,被吓成这样,想来那姑娘死得很惨。”
“和柳屿逃不了关系。”止淮替她擦好药把袖子拉下来,见她仍旧一脸惆怅在思考这件事。
“为什么?”比起在醉香坊,此刻司柠镇静许多,闻言疑问道:“柳屿不是最宠爱香茗的吗?怎会舍得她死?”
止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柳家。”
“柳屿和萧子嫣已有婚约,这对于柳家来说至关重要,柳家是绝对不会允许此刻出现任何意外使得婚约作废,而香茗就是那个可能存在的意外。”
他道:“柳屿此人风流成性却多次停留在一处,先不说他是否真的心悦于香茗,于柳家这种世家大族来说与一个风尘女子有所牵连是耻辱,所以她必须死。”
上层世族尤其在意名声,族内子弟混迹烟柳之地已为家族蒙羞,更何况与一低贱女子不清不楚,即便柳屿对香茗只是玩弄,但在这联姻的紧要关头与她牵扯过多,柳家必定不能留她。
司柠一下子想起她听到的那个“不能留”,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个玄衣男子就是来杀香茗的。
“我要去报官。”司柠冲动地直起身。
“没用的。”
早就意料到她会这么说,止淮轻叹了口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看见香茗死吗?醉香坊是什么地方,到了时间她没有出现便会有人去寻她,可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们都知道但是选择沉默,知道为什么吗?”
司柠摇头。
止淮:“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在这种等级制度下,他们只是微弱而渺小的蝼蚁,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些世族官僚,保持沉默便是最好的办法。即便你报官了,又能怎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