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柠伸了个懒腰慢慢转醒。
脑子一片混沌,她躺在床上清醒了好一会儿,迷茫呆滞的眼睛眨了眨,看向四周。
白草园?
司柠的眼瞳倏地睁大从床上坐了起来,所以这是回来了?
“天呐!我居然真睡着了。”司柠面色痛苦,有些懊恼地揉了几下头发:“他怎么不叫醒我,本来就生着病身子虚,我居然还让他背着我走这么久,真不是人。”
自我控诉一番后,内心的愧疚没有消减,反倒多了些烦躁 ,一想到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的,憔悴虚弱的止淮还要背着一个沉重的负担行走在漫漫长路,司柠更是对自己倒头就睡的行为感到可耻。
她烦闷的踢开被子:“啊,疼疼疼。”扯到了脚,司柠疼的皱起小脸,急忙捂住扭伤的脚,试图减少一些疼痛。
手心所碰之处是陌生的触感,她狐疑地看过去,脚踝被一层白色纱布包裹着,相互缠绕松乱无序,足以看出包扎之人当时的手足无措。边缘的丝线零零散散冲出面料,依稀还能瞧见贴敷在关节处的棕色草药。
司柠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纱布打绕成的结,废了好大的心思才看出来这是个蝴蝶结:“这……这是小瑜包的?还是小羽啊?”
成结的团块比两侧飞出来的翅膀还要大,突兀地悬在脚腕一侧。
“唉~好丑。”
包扎出这般丑的模样也是不简单,司柠嫌弃了好一会儿。
“算了,随便吧,好歹是包住脚踝了。”反正裙摆一放,也没有人看得见。
她爬下床,一蹦一蹦跳到衣橱边,比起脚疼司柠更关心那十件新裙子。
她拉开柜门,欣喜之情瞬间充斥心脏。
原先空旷的衣橱被塞得满满当当,衣服整齐叠放,每件都不相同。
止淮果真没有食言。
她挑了最上面的石蕊色衣裙,面料手感柔软舒适,款式与上次在曹家村刮破的桃粉及腰穿破裙相似,只不过这件多了些暗白色花纹。
“还不错,就你了。”
换好衣服,司柠无所事事地坐在床榻,窗边桌台上的兰花旁多了些粉白杜鹃,鲜艳娇傲地绽放着,她跳过去推开木窗,阳光倾泻而入,衬得花枝愈发明丽动人。
从昨夜翻入萧府至今没有进食,方才还没感觉,现在休息下来司柠特别饿,她扫了眼桌子,一般上面都会放置些水果点心,可今日却什么也没有,想来是因为不新鲜被收走了。
她捂了捂咕叫的肚子,一瘸一拐走出房门。
好不容易绕过长长的回廊,快要走出百草园,迎面碰见从外边走进来的止淮,他身后还跟着位女子,司柠见过她,好像是酒坊里的琵琶乐师,名唤归荑。
倒是没想到此刻她已经将自己梳洗完毕,止淮见到她时先是一惊,而后才缓缓开口:“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司柠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饿,太饿了。
止淮淡淡笑了下,回过头:“归荑,麻烦你扶她去前院吧,她脚可能有些不方便。”
归荑点头:“好”。
说完她便走到司柠旁边扶住她的手:“司柠姑娘,我们走吧。”语调和煦温柔,动作从容温婉典雅,司柠不自觉也放低了语调:“好啊。”
经过止淮的时候,司柠不自觉地打量了他两眼,看这说话中气满满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还好,没有娇弱到动不动就生病的地步。
吃饱喝足,司柠一门心思又回到了如何进萧府,只不过这次她想要见的人不是萧炎,而是萧府千金萧子嫣。
“归荑姐姐,你真的能带我进萧府?”司柠有些不可置信,但又按耐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兴奋。
归荑放下手里的筷子,偏头看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与子嫣是总角之交,现听闻她生病,自然是要去探视,届时你便和我一同进去。”
“你与萧子嫣是总角之交的话,那你定认识萧炎了,你可知道萧炎怎样才会答应替人治病?”
归荑摇了摇头:“萧伯伯是皇上钦点的专属太医,没有皇上的准许是不能随意替旁人治病的。”
司柠有些失落地问:“偷偷治病瞒着皇上也不行吗?”
“嘘。”归荑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旁人才放下心来,她靠近小声轻语:“这种话不能乱说,被人听到上报官府会遭殃的。”
“哦。”
“不过子嫣自小便跟着萧伯伯学习医术,又得到萧伯伯的真传,在医术方面也有些造诣,或许能够帮你。”
司柠叹了口气:“可是能帮到我的或许不是医术,是毒术。”
“毒术?”
“嗯,我需要她帮忙解毒。”
归荑思考片刻:“这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有听说过萧伯伯研究毒术,但是子嫣好像并未学过这些。不过萧伯伯自小便宠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