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坐了一会便告辞前往酿酒场,出门的时候彤姨还特意叮嘱:“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别再想偷偷离开,我可看着你的马车呢。”
“是,一定过来。”止淮礼貌回话,反正最后也推脱不掉。
在止淮没有发现曹家村前,这个地方很是穷困潦倒,就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村里只留下一些年迈老人和无知小孩,身体较为强壮的年轻人基本都在外奔波,为了生计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
是止淮的到来才让这个村子绝处逢生,他发现村民自家酿的酒味道独特,色纯味甘,于是就让他们大量酿酒,由他负责售卖,所有卖酒获得的钱都会全数交还给村民。就这样,曹家村村民的生活有所好转,外出的年轻人也渐渐选择返乡和家人团聚。
止淮于他们而言比亲人胜似亲人,所以每次他过来总会被村民留下吃饭,根本走不了。
三人从彤姨家走出一段距离,司柠悄悄回头看了眼,确定她回去之后才神哉神哉问止淮:“你何时成亲了?骗人是会遭雷劈的。”
止淮长长叹了口气:“无奈之举。”
像是听到什么神奇词汇,司柠挑了挑眉:“就你还会觉得无奈?”
身后的小羽见自家郎主被怼偷偷笑了起来,止淮回头瞟了他一眼,小羽忍着笑将头移向另一边。
“彤姨每次见我便关心我的终身大事,给我介绍各家姑娘,甚至还叫来媒婆替我说聘。小瑜看不下去便骗她说我以成亲多年,夫妻感情恩爱生活和睦,从那之后彤姨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你就骗了人家那么久?”司柠停下脚步控诉他。
止淮揶揄道:“那我能怎么办?随便找个人成婚?”
司柠盯着他眨了眨眼 ,思索了一番,语气异常认真:“那不行,婚姻怎么能随随便便?爹爹说过婚姻是一件重要严肃的事情,情动于他,心悦于他,非他不可才能与他人成婚,若是随随便便凑合过,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让止淮有些许意外,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意味。
司柠说完肯定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对上止淮的眼神,警惕地后退两步:“看我干嘛?”
“婚姻是一件重要严肃的事。”止淮重复她的话:“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因为没有遇到那个所爱之人,所以选择欺骗,让人家不要给我介绍别的女子,这有错吗?”
司柠摇头:“没有。”
这不就行了,止淮颇有些得意嗯了声,抬起脚继续往前走。小羽跟在他身后,经过司柠的时候,也学着他肯定地嗯了声。
“好像是没错。”
酿酒场就在曹家村往东一里处,止淮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司柠进去参观学习。
入口处摆放着一整排木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放着竹子编制的簸箕,里面铺着一层蒸煮过的粮食。止淮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檀木玉纱扇,悠哉悠哉指给她看:“用水浸泡米粮四个时辰,粉碎蒸煮后放凉,这样方便后期酿酒。米粮的选料也是有讲究的,颗粒要均匀饱满,新鲜无蛀虫无霉变,而且不能掺着任何杂质。”
“水为酒之血,酿酒最重要的就是水源,曹家村的酒之所以味醇,有很大的原因归功于这里的水。”
司柠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一路跟在他身后,不断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村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分工明确互不干扰,选料、蒸煮、加曲、搅拌……偶尔有人看见他俩就会点头表示打招呼。
他接着说道:“曲为酒之骨,制曲也很关键。曹家村有自己独特的制曲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如果酿酒的话可以去市集买现成的酒曲。将其捣碎成细粉后,直接与粮食搅拌混合即可。”
司柠带着些许困惑地点头,低声插了句嘴:“曹家村村民连制曲方法都不告诉你,看来你在他们心里也不怎么样嘛。”
“……”
止淮拿起扇子轻敲她额头:“是我不想知道。”
“搅拌好的配料放入酒缸密封发酵两个月,切记一定要密封,一般情况下要在其上先铺上一层编织袋,用窖泥密封,再加上一层糠压实,这种效果最好。”
再往里走就是窖池厂房,仅有条容得下一辆推车经过的小路,村民载着满是酒缸的推车很轻松熟练地走过。
“窖池厂房温度比较稳定,对酒的质量不会有太大影响。”
司柠进去厂房瞟了一眼,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密封好的酒缸,场面很是壮观。
“静置两个月后开封取出酒糟,烧开水,把握好火候,对蒸锅内的醅料进行热蒸,通过那个酿酒设备把醅中的有效成分蒸发,再经过滤冷却就会得到白酒。”
说着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地下酒窖,一个较为狭小的入口,简陋的木梯延伸而下:“这里面的酒可以直接喝,密封越久酒香越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