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袭音呼吸愈加艰难的被倒吊在一棵苍老树上,手腕上的伤口,仅仅是不让自己那么轻松死掉粗糙处理过。
一双灵动的眸子,如今透着筋疲力尽的空洞与麻木。
泛紫的脸上,隐隐透出死亡之色。
还真是会玩儿花样。
她吐了口血沫。
只是比起她的残忍手段,差了八千里。
吓唬小孩子的逼问招数,若是让她做,定会吓的对方顷刻把祖宗十八代都吐个干净。
不过,她为何会有藐视对方刑讯方式,无比自负的想法?
久违的熟悉感,竟让她觉得很有必要亲手教教那位,身着黑衣、自以为是的秀城城主,到怎样才能把一个人虐到恐惧活着。
思潮跌宕起伏中,忍不住的,她想起了战虚明。
轻易调动她情绪,又轻易将她一颗真心丢入深渊的人。
他真会竭尽全力,不眠不休的来救自己吗?
想到这儿,忍不住自嘲出声。
即便不眠不休又怎样?
明日斩首,三天路程,他又怎么赶的过来。
除非……。
袭音眼睫微动,如自己来的方式一样。
可他又怎会为她做到不顾死活的程度?
乌沉沉的黑暗中,她咬紧了牙,尝试松动身上的绳子,由此只能靠自己了。
秀城的城主似是对她的实力很了解,在结束行刑之时,给她灌了类似软骨散的汤汁。
所以,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可怜见的,连拳头都攥不起来。
历经险阻艰难这么多次,当真要折在这儿了吗?
沉思默想着,排山倒海的悲熬,让袭音深叹一口气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却倔强要强的没流出一滴泪。
天边逐渐泛起金色,黑暗别离,但灰色的纱并未完全被扯开。
“少爷,她不会是死了吧!我方才扔了石头过去,眼皮都不动了。”
“过去试试鼻息?”
来人是大山主的儿子与奴仆,应是负责看守,生怕袭音被救走或者中间出什么意外。
“少爷,我不敢!”
“绑的结实呢,有何不敢?”
这奴仆似乎都对昨晚袭音面对非人折磨,不怒反喜癫狂给吓倒。
毕竟他们一个给袭音泼过热水,一个给袭音割过腕。
都担心遭报应的,决定结伴过去确定袭音生死。
一双明媚的大眼,在阴影中,极为不令人察觉的缓慢睁开。
无辜可怜的似是在说胡话:“帮帮我,救救我。”
被称为少爷与奴仆的脚步惊悚一顿。
袭音娇柔令人心软的抽泣起来:“哥哥们,人家手真的好痛,浑身好冷。”
少爷与奴仆面面相觑,脚步定在袭音的一步之遥。
看着明珠美玉般的人继续求饶:“我知道哥哥们也有难处,不知谁能发发善心,过来抱抱我呢?人家真的快要冻死了!”
抱?
如妖媚缱绻,无助绵软的嗓音,勾到男人心坎里,此等好事,让其中胆大些的少爷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随身的奴仆赶紧提醒:“会不会有诈?”
“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再说……。”讽笑着一边往袭音的面前走,一边说:“最多一个时辰,美人就香消玉殒了,还怕她日后寻仇不成?”就迫不及待就向袭音身上扑。
“音妹妹,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啊!
刺耳的一声惨嚎!
触目惊心,敏捷迅速,鲜血淋漓的一幕,让奴仆当场吓晕。
待六位山主先后赶到。
一个个都十分震惊的看到,大山主的宝贝孽障儿子被袭音生生咬断了半个脖子。
眼珠子瞪得极大,死状毛骨悚然,死不瞑目的气绝当场。
其中因果,大都能想个明白。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啊!”大山主怒吼着,悲痛至极的亲手拿起棍棒,将大笑正欢的袭音狠狠打晕,也不管到不到时辰,扬声:“去刑场!”
袭音再次醒来,是被一盆掺和了浓盐与辣椒冰水给泼醒的。
让伤口迎来新的蚀骨之痛,她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之后,轻启红唇,慵懒的对六位山主以及愈聚愈多的百姓,玩味扔出一句挑衅的话:“若是我身上的伤口再多些,效果应会更好。”
大山主:“……。”
他就从未见过如此难拿捏的女子,想起方才儿子殒命的惨状,而自己不仅要面对断后,噩梦环绕,还要跟个笑话似被人指指点点,一山之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哆嗦着手指,扬言非要纤瘦把袭音活着大卸八块,剁成肉泥不可。
而秀城山主,显然把袭音渲染成了一个恶贯满盈,心存不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