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逃走,那些“沙子”在尘的一个意念下,一齐攻向愚人金。
一道绚丽的、由沙子组成的烟花在高空之中爆开,散落的细沙有些落在尘的人造沙域内,有些则随风飘散,再次成为塔利亚漫天黄沙中的一份子。
“唉,没意思,撤了撤了。”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看客们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位的惊呼使其他人再次将目光放回擂台内。
孤高的朔风吹散了沙烟,愚人金的身形逐渐显出。他不仅没有死,甚至——毫发无伤。
看台上顿时发出阵阵惊呼,那些准备离开的盗贼们也再次找到看头,重新坐下。
三色看台中央,各有一处高台。那是领袖们的位置,塔利亚的领袖有、且仅有不分伯仲的三位。
紫色看台的领袖区域内,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看着擂台上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道:“『存护』,『毁灭』……”
他扭过头,对身旁站着的助手或是心腹传话道:“看好那个人,一会把他截下来,不能流入黑市。”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而那位“领袖”则是转过头来,继续关注着场内发生的一切。
看到愚人金毫发无伤的出现,远在地面之上的尘也有些惊讶。这样的防御力,如果不是先前的试探,尘此时可能就已经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存护』的令使了。
但对方所展现出的攻击方式却十分诡异,这与他见过的所有『存护』令使都有所不同。
但如果对方不是『存护』的令使,自己虽未使出全力,但又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有烟无伤定律了解一下?)
而就在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失去流沙压制的愚人金仅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尘面前。
他没有任何的废话,同样是简单的轰出一拳,看上去是那样的普通、直接。
但其内蕴含的威力可不简单,那是经由『狂喜』增幅之下、相当于一位辛级『毁灭』令使的全力一击。
看台之上大多数的盗贼只能看出个皮毛,认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小赤佬只是在拿鸡蛋碰石头,垂死挣扎罢了。
但部分颇有造诣的命途行者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不错,愚人金这看似简单的一拳,正是他对化繁为简的运用。
“大繁至简,极境至臻”
他将命途能自我内敛、压缩,直至一点,集中在拳。
“破!”伴随喝声,愚人金打出了那引以为傲的一拳。
但是他的拳在接触到尘身体的一瞬间,后者即刻化作散沙。这种蓄力一击却打在空处的脱力感令愚人金十分难受,无论是从肉体、还是精神上。
“这是……?!”愚人金眼睁睁地看着尘在自己面前化作散沙,然后融入了脚下的沙域中。
尘……消散了?愚人金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说……他死在了我的拳下?
不、不对,那一拳给我的感觉是根本没有打到他的身上。
愚人金一时间失去了对手,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他看向遥在看台之上的主持人,似乎在询问着这场比试是否还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
后者并没有做出回应,看来“验货”并未结束。
愚人金努力地试图摒弃掉看台上嘈杂的声音,沉下心来思索着对敌之策。
“尘消失了,我记得他变成了沙子……”
“沙子……嗯?不好!”愚人金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沙子融于沙原,那么此时此刻最危险的,岂不是自己脚下踩的这片沙域?
而自己自从尘化为散沙那一刻起,已经在这片沙原之上逗留了许久。
意识到危机的愚人金立刻想要升入天空,但盖过头顶的大片阴影似乎正在诉说着为时已晚。
他的退路被封锁了——流动的沙仿若海啸般,从四面八方,将毫无防备的愚人金包裹。
看台之上只能看到一颗沙茧正在逐渐成型,并且不断缩小。
“这次是真结束了,老兄。”
“对吧对吧,我早就说过那新来的在尘手下撑不了多久。”
“弟兄们,这次要还能活我把全塔利亚的裸皮电线都吃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其他盗贼们顿时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刚刚你**的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这次肯定!我以伟大的 那努克 大人起誓!”
看台上盗贼们的嬉闹与争论此起彼伏,但在擂台之上,一切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愚人金被细沙层层包裹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内。他也试着逃脱,但奈何他的攻击落在那些尘壁之上就如同泥牛入海,一去无返,起不到丝毫效果。
原因在于,每次他打散尘壁时,甚至连一秒都不用,那些散沙便再次凝聚,他甚至都无法激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