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荒漠之上,一辆气质暴戾的改装越野车正顶着漫天黄沙前行。
车内四人都带着呼吸面罩,为了抵御空气中消弭不散的辐射污染,也是为了净化即将被吸入口中的、裹挟着沙粒的浑浊气体。
“喂,听说了吗?‘幽灵’这次带回来了一个令使!”坐在副驾驶那人对开车的人说道——这四人中没有人能比他的信息还要灵通了。
“令使?你知道他们准备多会‘验货’吗?”
“就在今晚,‘三角洲’那边。怎么样,去不去?”这一次他微微将头偏向后方,似乎也在同时询问后座二人的意见。
“呵,走着!”其中一人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跟你对着押,再大赚一笔!”
是的,在下过赌注之后,从来也没有赢回来一次。但尽管如此,他也乐此不疲。
“去你*的!这次**的肯定能押中!”
其余三人都哄笑起来,车内欢快的笑声传出了改装越野,成为了这片毫无生机荒原之上,除去呼啸的风声之外,唯一的声音。
这片蛮荒之地上,看不到丝毫生机,仅有因曾经灭星战事留下的堆积如山的断壁残垣、和消弭不散的辐射污染。
而刚刚车内四人,是隶属于“修罗”之下的星际盗贼。
而这颗荒芜的、没有生机的星球,便是宇宙中臭名昭著的“盗贼之家”——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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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
愚人金自一间牢房内苏醒,四肢上冰冷的触感已经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告诉他被囚禁了。于是乎,愚人金只能先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间标准的单人牢房——不到十平米的狭小空间内,塞下了一个马桶和一张床。
不过与其说那是一张床,还不如说那只是地上铺的几张报纸。
四周的墙体坚固且密不透风,除去三面墙之外,便是一道又一道紧凑且粗壮的铁棍组合,这是愚人金在这间牢房内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唯一渠道。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奇怪的是,那些手铐和脚镣俩俩之间并没有任何连接,是独立的。
愚人金无法理解这样做的含义,毕竟这样的话可起不到限制犯人行动的作用——直到他试着调用自己的命途之力。
“好吧,我知道它的用处了。”愚人金摊开手,耸了耸肩。这些手铐和脚镣封锁了他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命途之力,使他无法强行突破,离开这里。
这可是对他的特殊照顾,其他不是令使的囚徒,都不配带上这样的设备来封锁命途之力——或者说,没那个必要。
“你醒了?”一位看守路过此地,正好注意到了正在面壁思考的愚人金。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封锁我的命途之力?”见有人过来,愚人金一股脑地把心底的问题全部抛出。
而那位看守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走上前来,打开了牢房的门。
“跟我走。”
他留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愚人金先是有些发愣,随后也快步跟上了那位看守。
他们左转右拐,越过了众多牢房。在最后一间牢房面前,看守转过身子,面向愚人金。
“带上这个。”看守找出一个头套,递给愚人金。看起来,这是要带他去什么不希望他知道的地方了。
因为现在自身的命途之力被封锁,手无缚鸡之力的愚人金也只能照做。
“把他带去三角洲。”看守的声音隔着头套,隐隐约约地传入愚人金耳中。随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野蛮地抓住,整个人正在被拽着往前走。
失去了视力,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最开始时,愚人金还在因失去视力而走路不便,但在那人的连拖带拽下,愚人金只能摸着黑、速度丝毫不减的继续行走。
也不知道这种奇妙的感觉持续了多久,直到愚人金耳畔的声音愈加嘈杂,这才被扯下了头套。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先前昏暗的监狱走廊,现在的他站在了一个十分宽敞的擂台之上。环视四周,看台上人头攒动——似乎今天的这场“验货”很受欢迎。
“验货”,一种上道的说法。其目的只是为了在战斗中评估战俘价值,以便于在黑市上卖出。
愚人金还留心发现,看台被分割成了三个部分,最直观的视觉感受便是一片黑、一片红、一片紫。
“嘿,兄弟。你押哪边了?”
“这还用问么?自己看看赔率去啊!”
是的,在“三角洲”大竞技场进行的每一场比赛,都设有竞猜。不论是“验货”还是切磋。
而这场“验货”双方的赔率比,愚人金这边已经来到了惊人的1:674.3,也就意味着你去押愚人金赢,哪怕只押了一信用点,只要赢了就会收获600多倍的利润。
那么为什么如此夸张的赔率比之下,却鲜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