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手脚尽断,身上脸上都糊满了血,睁着一双血肿的双眸,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狭小的缝隙中,射出无数道如冰锥般冷厉的光。
他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嘴角滑落道道鲜血,他‘呸’的一声吐了一口浓痰,语带讥讽的道,“我呸,还战神王爷呢,什么东西,一个残废而已,能让我们兄弟为你卖命就该感恩戴德了。”
“如今,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杀了追风大哥,我一定要为追风大哥报仇。”
尹婧兮平静的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碗燕窝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再配上滋滋流油的小笼包,别提有一番滋味。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手中的筷子,在如此寂静的小院,那声音就像地狱使者那夺命勾魂的锁链般,重重的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尹婧兮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敲击着桌面,‘咚咚咚’。
她淡淡抬眸,目光扫过一边的影风和暗夜,还有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君九彧,眉头轻挑,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一早上进进出出的,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暗夜和影风猛的抬眸,但对上那双清棱棱的目光后,又尴尬的垂下了眼眸。
扯了扯嘴角,他们想要辩解一番,但好像王妃说的也是事实。
这一早上进进出出的,这人的嘴却是真硬,即使被折磨成这样了,他也没交代一字半句。
只是不停的叫骂。
尹婧兮瞥了眼君九彧,手指在他面前敲了敲,“你想要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君九彧慢慢抬眸望向尹婧兮,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真诚,嘴角扬起一丝苦涩,但还是认真的点点头道,“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放任你在危险中不管,哪怕是赌上我的命,我也会保你周全。”
“在新婚夜,你逆着光,逆着刀光剑影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归划于我的世界,从此密不可分。”
所以,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样能做到。
为你遮风挡雨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
尹婧兮点点头不置可否,但却让人无端的感受到,那中间的疏离少了些许。
君九彧那一双漆黑的眼眸瞬间流光溢彩,里面仿佛盛满了点点星光,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欣喜写在了脸上。
尹婧兮点了点下颚,冷眸微眯,嘴角扬起一丝嗜血的弧度,“嘴硬是吧,好办!”
她慢慢悠悠的从袖筒里掏出一根很细的翠绿的笛子,眼尾淡淡扫过趴在地上的男子,放在嘴边慢慢吹奏起来。
无声又无息,只有一股股气浪在空气中传扬开来。
男子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喊道,“蠢货就是蠢货,一个笛子都吹不响。”
嘲讽的笑意还在嘴角,忽然只听周围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只只长得膘肥体硕的老鼠‘吱吱吱’的跑了过来,那圆溜溜带着点光的眼眸看了眼尹婧兮,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地上的男子爬去。
很快男子被淹没在鼠潮中,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从男子的嘴中发出,“啊……啊……”
尹婧兮眸光阴翳,眼尾微微上翘,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我是嘴硬的克星,专治各种不服。”
一只只老鼠疯狂啃噬男子露在外面的皮肉,这还不算完,很快,成群结队的蚂蚁爬了过来,那黑黝黝一片,像是小山一样,密密麻麻。
男子再次被蚂蚁给淹没了,凄厉的喊叫声就没有停止过,惊得战王府上空的鸟都‘嘎嘎’乱窜。
暗夜和影风对视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个寒颤,王妃太恐怖了。
惹谁都不能惹王妃。
她受的是伤,但别人丢的可就是命了。
“我说,我说,给我一个痛快吧!”男子再也受不住如此折磨了,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死去。
他现在深刻体会到那句话,死了比活着容易多了。
尹婧兮挑挑眉,嘴里发出一声啸声,下一刻,老鼠和蚂蚁齐齐的从男子的身上退开,然后整齐的排好队站在那里,仿佛像是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
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
那黑黝黝的小眼睛扫过来时,暗夜和影风吓得菊花一紧,也学着他们站的笔挺。
男子被折磨的已然奄奄一息,脸上身上都是被啃噬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他惨然一笑,眉眼中闪过一抹释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输给你,他不冤……”
尹婧兮的目光幽深如狼,慵懒的换了一个姿势,再抬眸时,目光瞬间转冷,呲然一笑,“不过你挺冤的。”
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玉佩,玉佩通体温润,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字,背面则是一个图腾。
“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