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知道已然到了绝境,就希望暴风雨来得更强烈些,其实这是种逃避心理,扛不住,让自己快点完结这一切。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遗漏了的小杂种,哈哈哈哈,咱家听命传旨,要的就是灭你门…啊!”
上官玥一刀劈下,刀锋划地面发出嗤嗤声响,飞出一节不明人体组织,溅起一阵浓稠的血腥味。
“不好意思~手滑了。”上官玥真诚的道歉,无辜的指了指刘福被钉在墙上的左手,小拇指已然没了。
“啊!你!!!”锥心般的疼痛使得刘福只能单字发音,后面近乎呻!吟的嘣出两个字:“杂种…”
上官玥抬着手腕,金属和墙壁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刘福不堪重负的撞着头,发出濒死的喘息:“我…说…说…是马…权。”
***
天穹微压,一场暴雪近在咫尺
“清水寨女土匪午时三刻问斩!”这个问斩时间经过一上午的发酵足以让整个魏西四州老少皆知。
“有人来了吗?”徐江轻抿了口茶,按照他的计划清水寨的土匪应该要往刑场来的路上了。
“回大人的话,鸽子还没有收到,估计还没有。”心腹提着个鸟笼子,恭敬作答。
徐江拨了拨茶沫,“莫非问斩的时辰没有传出去?”
心腹:“不应该,兴许是土匪压根就不想救她。嘿嘿!这女土匪杀戮成性,连手底下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都不想救她回去。”
徐江沉思片刻,“传令下去,埋伏好只要有土匪来围捕绞杀,时辰一到,就问斩。”
铁链被拖地的“哗啦哗啦”声,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上官玥被四名锦衣卫羁押了上来,她站在刑场入口停足片刻,眼睛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像只被晒了猫,歪头眯着眼。
场外已经站了一群百姓交头接耳,他们表情复杂,土匪,自古以来就让人比较痛恨,他们打家劫舍、抢劫勒索,为非作歹,被抓了头目要斩首本是大快人心之事。
只是清水寨的土匪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土匪,他们也做前面罗列的种种,甚至更过,却让人生出一种他们只是做世人想做不敢做的枭雄之味来。很多人来这只想一睹大当家芳容。
严归云一身白衣站在雪地人群中,不管是身高还是那张脸,都可以称得上鹤立鸡群。他的眼神从最开始就一只黏在上官玥身上,上官玥似有所感,回头朝人群没有焦点的望了一眼,严归云感觉那是在看自己。
“大人,已到了午时三刻了。”指令台上一锦衣卫行礼禀告。
徐江问道:“有何异常?”
锦衣卫:“毫无异常。”
徐江喝到:“马上行刑!”先把女土匪的人头砍了再说,他计划一举剿灭土匪,将所有锦衣卫都埋伏在刑场附近,结果一个土匪都没来。
“时辰到!行刑!!!”监斩官大喝一声,扔下亡命牌。
严归云一惊,这帮土匪要不要这么实诚,还真一个都没来,大当家的的都要斩头了嘿!
侩子手往斧头刀上喷了一口酒,眼看手起刀落,严归云狠狠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他只知道今天就算他一人也要把上官玥救出去。
他掏出腰间的火铳,电光石火间,对着侩子手就是“砰”的一声,侩子手闻声倒下,众人还未从巨响中反应过来,严归云已然暴露了,并没有时间给他上火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飞挥了过来,严归云手还在忙着上膛,一缕发尾已然被刀锋削断了。
突然,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大刀被铁链砸飞倒地,持刀的锦衣卫被一颗梅花钉穿膛破肚,当场气绝。
上官玥飞落在严归云身旁,拽着脸:“多事。”
周围人群一阵慌乱,挤成几团,周围的混乱严归云视乎都感受不到,他的眼中脑中只有眼前的上官玥,整整两天半没有见面的上官玥,所有的担心都化着眼前的雪,此刻漫天纷飞。
现场的锦衣卫立刻训练有素的将他两围困在中,外围还有一圈弓箭手。
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只听徐江一声令下:“放箭!”
只听一阵叮叮当当兵器相见的刺耳摩擦声后,孟春和桑落如天外飞兵似的把他两护在身后。
严归云简直热泪盈眶了,这土匪们对他们老大是有多信任,都要人头落地了才出现。
“不好了,镇抚大人”一锦衣卫连滚带爬的滚到徐江脚下。
徐江淡定道:“何事这么慌慌张张?”
跪地锦衣卫一脸见到鬼的模样,“闹鬼了…闹鬼了、刘…刘公公死了!”
徐江皱眉:“死了?怎么死的?叫你们看好,晦气!”
地上锦衣卫惊恐的说:“十根手指与十根脚趾均被利器割断,应该…应该是失血过多外加痛死的。”
徐江一阵反胃,想喝口热茶压压,又一近卫屁滚尿流的爬了进来高声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