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也没想到宁如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因,他一脸愤慨道:“师父,虽然仵作也是如此定论的,但是徒儿验过您的尸体,您的死因是中毒,只是摔倒时,正好毒药发作,才让那些小人有了借口。”
“所以你怀疑是宁家人想要置我死地,所以才与宁家闹掰,这一百年,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宁如谙深知这个小徒弟的品行,他为人忠诚,但忠诚的人只有自己一人,而不是整个宁家。
前世,自己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宁家,若不是宁家人害了自己,他又岂会放任整个宁家自生自灭,直至现在。
“师父每日吃的膳食都有宁家人试毒,如果不是宁家出了内奸,师父怎会中毒。我查到师父中毒的证据便交由宁家家主,他却执意不肯彻查此事,不是做贼心虚便是有心包庇。”即便当日涉及此事的人早已消失,可想起他们的嘴脸,诸葛云依旧满眼恨意。
“此事定与不疑无关,他性情刚正不阿,对我也很孝顺,我本就是风烛残年之躯,下毒害死我,对他并无什么好处。”当时的宁家家主正是宁如谙过继而来的儿子宁不疑,宁如谙踏入迟暮之年后,便将整个宁家全权交给宁不疑了。
“至此宁家人我一个也不信,便从宁家剥离出来了,其他师兄弟也都相继离开了宁家。”
“你性子向来孤傲,想必,他们三人,你也是不信的。”
“师父,我虽不信他们,但是他们离开宁家的动向我还是有留意的。”诸葛云望着窗外的天空,叹息一声道,“许是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意,家主将一品堂给了我,将宁氏赌坊给了二师兄,将巾帼派给了大师姐。至于三师兄,什么也没要,他说他的前半生是为了保护师父,后半生只想到处走走,去看看师父年轻时候看过的风景。”
“我活着的时候,就常说,你们五人定要相亲相爱,只要大家都在,宁家就还是一个大家族。不疑让你们分了家,实则是为了瓦解宁家,他定是被人威胁,才会出此下策。”因为足够了解,所以宁如谙立马明白了宁不疑当时的举动和选择。
“若真如师父猜测的那样,那毒害师父之人定是威胁不疑之人,只怪徒儿无能,查了这么多年,仍旧毫无线索。”诸葛云捶胸顿足,模样十分自责。
“你莫要自责,既是精心谋划的毒害,岂会那么容易让人查到幕后之人。”虽是百年之事,可对宁如谙而言,只不过是昨日光景,就连她这个局中人都不知自己是如何中的毒,更何况是诸葛云这个局外者。
“祖师奶奶和太爷爷若要寻求真相,为何不去……”诸葛葛想到了一个地方,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侍从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家主,宁府宁老爷上门求见。”
“定是来寻我的。”宁如谙神情凝重。
“依徒儿所看,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师父就莫要再回宁家了,不如留在诸葛府。”时隔百年,他们师徒才重逢,诸葛云自是不想和宁如谙分开。
“以后莫要说这种胡话了,我如今的身份是宁家的三小姐,而非是你的师父宁如宣。况且我中毒之事若真有宁家人的手笔,那也是百年前的那些人,和宁不凡一家无关。我身为他们的老祖宗,又占了宁如谙的身份。理应照拂帮助宁家。”说完这话,宁如谙又看向诸葛葛道,“今日之事,还要劳烦小猪去解释一下了。”
“小猪?”诸葛葛顿了一下。
“诸葛葛三个字实在拗口,诸葛葛……猪哥哥……”
“师父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小猪甚好,诸葛葛也不知是谁起的,怪里怪气的。”诸葛云在旁附和。
“太爷爷……就是您起的……”诸葛葛幽怨地看着自家老太爷。
“咳咳……”你们快去吧,莫要让宁不凡等急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说辞才走到前厅,宁如谙果然看到了如坐针毡的宁不凡,还有坐在他身侧,一脸幸灾乐祸的宁如瑜。
她来做什么?
宁如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诸葛少东家,今日我是特地来赔罪的,都怪宁某教女无方,才发生了今日的祸事,你放心,无论一品堂遭受了什么天大的损失,我宁家都会一力承担。”看到宁如谙第一眼,宁不凡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损失?
还天大的损失?
宁如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听一旁的宁如瑜偷笑道:“我娘说了,损失什么的,宁家肯定是赔不起的,只能等你回去,把你卖了换钱。”
哦……
原来是这个坏丫头没搞清楚状况,就跑去告状了。
宁如谙也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宁如瑜瞪着她。
“我笑某人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宁如谙的话音刚落,诸葛葛便笑的满面春风:“宁老板,这是哪里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三小姐,如何能促成我们两家的合作。”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