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韶远:“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蒋淑宁是他的女儿,他觉得自己女儿除了骄纵了些,没有任何缺点,但是嘉远侯是什么人,那是皇上最为倚重之人,嘉远侯府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门第,若淑宁姓卫,倒是能够匹配,可是如今她姓蒋,而蒋家最大的官儿,蒋淑宁名义上的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的闲职罢了。
那孟淮卿可是个少年英雄,若是他中意天家公主,那 也是能够匹配的,蒋淑宁……明显是高攀不上了些。
蒋氏却不管这么多,说道:“事在人为,那孟世子还没有说亲,咱们淑宁就还有希望,你在朝中也帮忙打听大厅,那孟淮卿什么时候回京来。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卫韶远见蒋氏一副当真看上了孟淮卿的样子,也没打击她,反而说道:“你别说,他们好像真要回来了。”
蒋氏忙问道:“真的?”
卫韶远点头:“如今边关的局势基本已经稳定了,想必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他们回京,你若是有这个心思,就早点儿打听着吧。”
到时候成了自然是好,他也愿意多一门好亲事,若是不成,那也没什么,再给淑宁找合适的便是。
夫妻俩为了蒋淑宁的亲事议论了一回孟淮卿,而孟淮叶却迎来了老朋友陆湛。
孟淮叶惊喜道:“你回京怎么也不说一声?回来之后还去永乐县吗?”
陆湛摇了摇头,仰躺在凉亭里的摇椅中,一派悠然的说道:“不去了,家里有些事儿需要处理。”
孟淮叶这会儿糕点铺子已经开张,生意很是可观,她现在并不缺钱,但是她已经从赚钱当中找到了乐趣。
她每天看着自己做出来的糕点被人欢迎,成就感那不是一半点。
所以现在陆湛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还可以继续合作呀,京城的市场可要比在永乐县大多了,在永乐县是为了温饱,但是在京城,他们才是真正可以大展拳脚了。
孟淮叶立刻问陆湛还有没有做生意的兴趣。
陆湛犹豫了一下,不得不给孟淮叶解释自己家里的情况:“等我安顿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陆湛是宁博侯的长子,也就是宁博侯府世子,只是他一直不得父亲喜爱,因此才一直与姑姑一直住在永乐县。
从小他母亲早亡,父亲又将以前的前妻娶进了门来,对他的死活不闻不问。
姑姑年纪轻轻守了寡,在夫家过不下去,回到了娘家之后,就自发的照顾起了陆湛。
后来出了几次事儿,两人在宁博侯府的处境也越发的艰难起来,索性就跟着卫老爷子一起去了永乐镇,毗邻而居,过了几年清净日子。
可是现在,不知怎地,皇上突然想起来陆湛这个外甥,叫他回京来,好好做点正经事。
陆湛对宁博侯府的家业不屑一顾,觉得那既然是宁博侯的爵位,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他陆湛不稀罕。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之间的事儿,母亲天性善良,为了生他难产而亡,他对母亲永远都只有深深的敬意和感激。
可是对于父亲,他似乎也没有办法去责怪。
若非是皇家长公主要下嫁,他好好的一个家,也不会被拆散,不会休妻,陆深也不至于成了次子,面临着本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必须拱手让人的尴尬处境。
这也是多年来,他与姑姑一直躲在永乐镇浑浑噩噩最重要的原因。
把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跟孟淮叶说了之后,陆湛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很是羞耻。
孟淮叶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儿,没办法,现代人的灵魂,还是忍不住想要吃瓜的。
她听完,对陆湛的消极态度有些不赞同:“你爹当年娶你娘的时候,就是宁博侯了吗?”
陆湛摇头:“并不是,当年他只是军中一个小官儿,与我娘成亲以后,又立了军功,才被封侯的。”
孟淮叶点点头,又问道:“皇上对你母亲的感情如何?”
“母亲是皇上唯一的胞妹,感情还是很深的。”
孟淮叶了然了,分析道:“你看啊,要不是娶了你娘,你爹他也不一定封侯。当年军中立功的人多了,怎么没有都封侯呢?再说,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皇上既然与你娘感情不错,那给她找夫婿,总不会一点都不了解男方的情况吧?也不会不问过男方的意见,就贸然下旨赐婚,若是人家家里已经有妻有子了呢?当年你爹既然娶了你娘,那他娶的就不只是你娘,更多的是她身为长公主的意义!他既然娶了,也就等于答应了娶你娘之后应该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说,这个世子之位,只能是你的。”
是啊,陆湛是长公主之子,宁博侯的哪一个儿子有他的身份尊贵?若他不能当世子,以后要如何自处?
这根本就不是陆湛想要不想要,是不是高风亮节的事儿,这是他必须捍卫的权利!
陆湛醍醐灌顶。
是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