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卫彦说时间还早,孟淮叶也就不着急了。不过她醒了就再睡不着,索性起床。
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服侍。
卫彦这才想起来跟她介绍:“她们俩以前是我房里服侍的丫鬟,我身边有小厮,也用不着她们,往后她们就归你管了。”
“奴婢青萍,奴婢绿萼,见过少夫人。”
两名婢女大方见礼,以前她们虽然说是卫彦的婢女,但是卫彦一年到头在府里也住不了几天,她们顶多也就是个看屋子的,现在少爷娶了少夫人,她们总算是有活儿干了。
孟淮叶看了卫彦一眼,目露笑意。卫彦是知道她没有婢女服侍,怕她到了卫家之后不习惯,才特意把这两个丫头从京城带了来,这番心意,她很高兴。
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饭菜早就准备好,两人简单吃了饭,就去正堂拜见长辈。
正堂里,一众人都已经等了不少时候了。
继母蒋氏脸色有些不好,她挪了一下身子,动了动位置,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抬眸看了一眼上首的卫老爷子,见他正乐呵呵的跟卫彦的父亲卫韶远说着话,一点儿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好像不是卫彦夫妻俩来晚了,而是他们这些人来早了一样。
想想当初她进门的时候所受过的刁难,再看看现在卫老爷子纵容的态度,蒋氏觉得无比的讽刺,胸膛里堵着一口气,憋闷的难受。
孟淮叶一进门,就看见了她脸上那副不忿的表情,只当没有看见一样,笑眯眯的进了门。
左右都已经准备好了,见卫彦夫妻俩进来,立刻拿来了蒲团,放在了卫老爷子面前。
卫彦与孟淮叶并肩跪下去,孟淮叶脆生生的叫道:“爷爷!”
“哎,哎!”卫老爷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哈哈笑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孟淮叶,“叶儿啊,往后咱们可成了一家人啦,要是阿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蒋氏看着卫老爷子给孟淮叶的那只玉镯,眼里闪过浓浓的嫉妒,这镯子她认识,据说是太祖年间,太祖爷的皇后赏给卫家先祖的,后来这镯子就传给了卫家的儿媳妇。代代传下来,卫彦的生母成亲之时,为老太太就把这镯子传给了卫彦的生母。
后来卫彦的生母过世的时候,卫老太太已经过世了,这镯子落在了卫韶远的手中。
后来她嫁给卫韶远,卫韶远便按照传统,把这镯子又给了她,但是卫老爷子得知之后,居然把镯子要了回去!
没想到,这到了自己手上又被要走的东西,居然送到了孟淮叶的手上,她可真是好命!
“哎!”孟淮叶不知道这镯子的意义,不过这镯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而且长辈给的东西,她当然珍视。
孟淮叶笑嘻嘻的答应一声:“那我可就全靠爷爷做主啦!”
说着,递上自己给卫老爷子做好的针线。
卫老爷子高兴的收下。
下人又将蒲团放到了卫韶远的面前,二人再次跪下,孟淮叶虽然才见过卫韶远两三次,但是也并不扭捏,大方叫了声爹。
卫韶远下意识的看了卫彦一眼,有点儿激动。自从卫彦他娘去世,他就再也没有叫过爹。
现在儿媳妇叫了,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卫彦叫了。
卫韶远立刻激动的答应,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孟淮叶:“这是京城外头最近的一个庄子,就给你当零花钱。以后好好过日子。”
“哎!”这是一张五百亩地的庄子地契,孟淮叶立刻眉开眼笑:“多谢爹!”
蒋氏气的眼圈儿发红,京城外头最近的那个庄子,可是他们家收成最好的一个庄子了,就这么给了他们?
这会儿工夫,下人已经又把蒲团放在了蒋氏的面前。
蒋氏也暂时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端正了坐姿,像模像样的等着孟淮叶给她敬茶。
然而孟淮叶却没有跪下,而是笑吟吟的对卫韶远说道:“今儿这样的日子,该给娘磕头请安的,可惜娘去的早,我没福气见着,等日后我再去给娘上香磕头。”
卫韶远点头,神色宽慰:“你有心了。”
孟淮叶这才站到了蒋氏面前,屈身行了一礼,将茶盏奉上:“夫人好,您虽然不是相公的生母,可也算是我的长辈,您请喝茶。”
蒋氏气的脸都红了,她转头对卫韶远道:“老爷,阿彦的亲事,我可以一句话都不说,你们安排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你看看她,这才刚过门儿呢,就敢对我这样不敬,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老太爷,老爷,这事儿你们得给我做主吧?”
“叶儿咋对你不敬了?”卫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消失,淡淡看蒋氏一眼,哼道:“客客气气给你敬茶,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怎么,你还想让叶儿给你跪下?哼,你是他的亲娘吗?”
老爷子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就差没把“你配吗”三个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