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娇还没出嫁的时候,虽然住在乡下,但是父母很是疼爱,除了遗憾她不是个儿子之外,平日里丝毫没有亏待了她,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
直到出嫁,她肌肤细嫩,双手纤柔,虽然家里的各种伙计也都会干,但是缺干的并不多。整个人是个非常温柔俏丽的姑娘。
但是这会儿在方家柴房里看到的柳娇娇,身为父母,柳家爹娘几乎认不出来。
眼前这个穿着破旧单薄的衣裳,头发干枯凌乱,身消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死气沉沉,眼窝深陷皮肤粗糙蜡黄,身上还带着累累伤痕的人——
竟然是他们的女儿!
更别说,这人脚上还拴着一条铁链,手中端着的一只碗里,似乎是一碗泔水汤里泡着几块粗窝头。
他们的女儿,就受着这样的对待!
要知道,因为女儿过门几年迟迟没有生下孩子,柳家自觉对不住方家,所以时不时的就要让人捎些东西给方家,粮食,蔬菜,干货等等不一而足。
可以说,方家人平日吃的东西,得有一大半是柳家无条件供给的!
吃着他家的饭,就这么虐待他家的女儿!
柳母爆发出一道凄厉的哭声,转头一把薅住了方母的头发,按着她就拼命厮打起来。
方父和方玉郎见状,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可柳父也不可能在一旁干看着,直接一脚就将方玉郎踹倒在地,也不说话,就按着他狠揍起来。
两家人大的不可开交,而柳娇娇依旧蹲在地上,仿佛半点儿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般。
庄大夫心中怜惜,快步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可她刚才站在门外面没有看清楚,这会儿才发现柳娇娇脚上的铁链。
她忙对柳父说道:“先要钥匙!”
柳父一把掐住方玉郎的喉咙,恶狠狠的问道:“钥匙呢?”
方玉郎虽然长得一表人才,方家父母也都是体面人,可是在体力上,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却远远不是柳家爹娘的对手。
何况柳父只按着方玉郎打,对方父打在他身上的那些拳脚完全没有感觉是的。
女儿所受的委屈已经让他顾不上这些了。
方玉郎见一向老实温和,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岳父,这会儿双眼赤红想要杀人一样,早下的魂儿都飞了,闻言连忙说道:“我娘、我是我娘把她绑起来的,钥匙也在我娘那里!”
柳母听到这话,更是恨毒了方母,啪啪就是两大巴掌扇了上去,方母的双颊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嘴角也沁出一丝血来。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压根就听不清柳母说的是什么。
柳母见问不出来,索性自己往方母的身上摸去。嫌她的衣裳碍事,直接将她的外衫撕了,从她的裤腰带上解下钥匙,扔给了庄大夫。
庄大夫连忙将柳娇娇脚上的铁链打开,又捡起方式的棉袄给她披上,将她扶着到了院子里。
这会儿方家打得鬼哭狼嚎,邻居们岂有听不见的,都已经纷纷赶来看热闹,大家也一块儿上前,将两家人给拉开了。
方家三口人被打的十分凄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儿,叫嚷着要去报官。
“报官,我们要报官,叫县太爷把这两个土匪给抓起来!闯到我家里来把我们家人打成这样,县太爷非得叫你们坐大牢不可!”
柳家爹娘也很是狼狈,依然是气怒难消的样子,“报官,你不报我还得报呢!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家,年年给你家吃的喝的,你们就这么丧良心,把我闺女不当人看啊!”
柳母忍不住悲泣出声:“若是我闺女不好,可以打可以骂,但你们这是要她的命啊!”柳母跑到屋里,把那根铁链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大家看看,不但不给我闺女穿衣吃饭,还用这链子绑着她!你们这样歹毒的心肠,哪里配当人!就是一对儿老畜生!又生了个小畜生!”
柳母最恨的还是方玉郎:“你这个畜生,当初你跪在我们老两口跟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一辈子善待我闺女,你就是这么善待的吗?呸!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玩意儿!”
方母见柳母骂的这么难听,顶着一张被打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怼上来:“那怪我们吗?是你女儿不下蛋,害我儿子到现在没个子嗣,这是要耽误我们方家传宗接代啊!我不打她,难道还要供起她来不成?”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方家行事太狠,磋磨儿媳妇太过,也有人说方家如此行事也是情有可原,传宗接代可是大事,断了一家的香火,便是日后死了,到了地下也难以面对祖宗的。
各说各有理。
柳母的眼泪流的更凶:“我闺女自打嫁过来后,前前后后也看了多少大夫,大夫们都说她身子没问题!这俩人生孩子,总不是只靠一个的,我闺女没问题,说不定就是方玉郎不行!”
“你胡说啥!”
“你别瞎说!”
一听柳母说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