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虎子赶着车将孟淮叶一行人从镇上接回来,刚到村头,大花婶儿就小跑着过来,对郑氏说道:“你家二姑姐来了,不知道老太太跟她说了啥,我听着她那声儿不咋好,你们娘仨当心些。”
韩氏是知道宋红兰的脾性的,怕孟淮叶娘儿仨受委屈,当即就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老太太是啥人她不知道吗?还整天听老太太挑唆,认为咱们个个不孝顺,她倒成了个好人了!”
郑氏摇摇头,“不用了,我能应付的过来,你家里也有一摊子事儿呢,快回家去吧!”
她现在已经决心不依靠别人,自己立起来了,她还有两个闺女需要照顾保护,若是还一味的只靠别人,她的闺女迟早还是得受委屈。
再说了,宋红兰一向爱面子,心里觉得她妈怎么调理儿媳妇都是应该的,但嘴上从来不这样说,反而把话说的漂漂亮亮的,不肯跟人撕破脸让人下不来台,顶多也就是指桑骂槐、尖酸刻薄两句,她有什么好怕的。
孟淮叶也支持郑氏。
自家的事情自己解决,若是郑氏应付不了宋红兰,这不是还有她吗?
韩氏虽然不太放心,但见郑氏执意不用她帮忙,便也只得先回家去,临走再三嘱咐,万一应付不了,一定要让雪儿去找她来。
郑氏含笑应了。
母女三人回到家,发觉院子里静悄悄的,严氏的房门关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人,也听不到屋里有任何动静。
孟淮叶三人都不知道严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在意,只当是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按照平时的节奏开始摘菜洗菜,准备起明天包包子用的馅料来。
严氏与宋红兰母女二人在屋里等了半晌,原本严氏是打算直接出来找郑氏麻烦的,可宋红兰非出主意,让她就在屋里等着,看郑氏回家之后会不会主动来给她请安问好,哪怕不是请安问好,就是主动来搭个话,问问严氏中午可吃饭了,那她也能就此机会跟郑氏好好说一说严氏所受的委屈。
宋红兰毕竟回娘家的次数少,并不知道分家之后,严氏在各家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再也不是以前那种说一不二,人人面对她都要战战兢兢,早请安晚问好的时候了。
所以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郑氏来主动请安问好,反而听着母女三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干活,听起来还挺欢快的样子。
宋红兰心里已经生了气,但脸上却不显出来,她掀帘子走出了屋子,对院子中正在洗菜的母女三人笑着打招呼道:“老三家的,回来啦?”
郑氏也当做是压根不知道她来了的样子,做出高兴的样子来,“二姐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可吃饭了?”
她好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早不知道二姐要来,就只给咱娘留下了中午吃的饭,怠慢二姐了。”
“没啥,我已经吃过了。”宋红兰不自在的笑了笑,郑氏为人厚道,虽然对严氏有一百个不满意,但是既然要照顾她,那就不肯在吃食上克扣她,所以每次给她留午饭,份量都足足的,别说一个人吃,就是两个人吃也尽够的,每次严氏都会剩下一大半,晚上郑氏再烧点稀饭,再把中午严氏剩下的部分吃掉,并不会浪费。
所以今天中午宋红兰来了之后,就跟严氏一起吃的这个。郑氏要是不提,她当然是没有在意的,可郑氏一提起午饭,她便想起来,虽然郑氏没在家伺候她这个姑姐,可她吃的饭,还是人家郑氏的。
宋红兰再想找麻烦,底气便不是那么足了,说道:“老三家的啊,你说你们这回来了,咋也不跟咱娘打个招呼,咱娘上了年纪,耳朵不灵光了,这要不是我在屋里听见了动静,还不知道你们回来哪!”
郑氏好脾气的笑了笑,“娘一向有午睡的习惯,刚才没听见屋里有动静,我还以为娘又睡着了呢,是我的不是。”
错是认了,但也没说以后每次回来都要去跟严氏打招呼。
而且严氏虽然上了年纪,但耳朵可灵光的很,一丁点动静都能听见。
果然,听到郑氏这话,严氏立刻就从屋里出来了,沉着脸问道:“我啥时候有午睡的习惯了?老三家的你咋睁眼说瞎话呢?”
严氏上了年纪,觉少的很,每天都早睡早起的,白天从来不睡午觉。
郑氏一脸诧异的眨眨眼睛,“那天娘不是说在睡午觉,嫌我切菜的声音太大吵到您了?”
严氏一噎,她那根本就不是睡觉,就是看孟淮叶母女三人整天忙忙碌碌的,就是不肯搭理她,她心里有气,故意找茬儿呢!
当时郑氏啥话也没说,不敢再在院子里切菜,搬到厨房里干活去了,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等着她呢!
严氏心里气得要死,却也不能说自己之前没有在睡觉,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找麻烦吧!只能冷哼一声,默认了。
宋红兰看出这其中有蹊跷,但严氏都不说话了,她便也只当是严氏真有午睡的习惯,笑了笑,“还是弟妹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