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叶一回到小食摊儿上,郑氏远远的就看了她,连忙迎了上来,“今天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阿彦来了,在等着你呢!”
孟淮叶伸头一看,果然看见卫彦正在小食摊儿上帮着给食客们端碗呢。
她笑着走了过去,将碗从卫彦的手里接过来,“你怎么来了?”
虽然卫彦没觉得在小食摊儿上帮忙有损于他读书人的身份,可孟淮叶还是尽量不让他做这些的。
卫彦与她一起把面碗端上去,对孟淮叶与郑氏说道:“我爷爷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看你们哪天合适,叫媒人上门去,您和我宋叔选个过礼的日子。”
“啊,这感情好。”郑氏十分满意,想了想,明天宋德勇还得照顾老宋头,便跟卫彦定了后天。
一天的时间眨眼而过,这日家里有喜事,小食摊儿便没出摊,一家人早早把家里收拾的窗明几净的,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儿,可比起高门大户来,另有一种乡村野趣。
直到媒人进了门,孟淮叶一家人才知道卫家请的媒人居然这么有来头。
一位是本县的县令柳大人,另一位是城东永乐书院的赵山长。
这两位的身份,可是宋德勇与郑氏平日里拍马也见不着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到了他们家,来给卫家做媒人了。
整个枣树崖都轰动了,纷纷都来看县令大人。
宋德勇倒还好些,他以前打猎卖猎物山货的,也跟镇上不少人打过交道。虽然没跟赵山长这样的读书人和柳县令这样的官老爷来往过,不过他都能跟卫老爷子成为忘年交了,为人自有其长处。
这会儿虽然有些拘谨,倒也不是全然应对不了。
然而郑氏,却真是紧张的不行,手脚都仿佛没地儿放了。
更别说村里其他看热闹的人了,他们是既兴奋又好奇。那可是县老爷啊,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竟然到他们枣树崖来了。
孟淮叶家也早就请了里正和村里几个有名望的族老过来。
孟淮叶见郑氏始终有些紧张,便小声对卫彦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呢,也好让我爹娘有个心理准备嘛,你看看给我娘吓得。”
卫彦苦着脸:“我本来是要跟你说的,可风俗就是如此,我爷说提前说了不吉,这不是不让我说嘛。”
孟淮叶不知道还有这风俗,也无语了,只好尽量劝着郑氏:“娘,来者是客,您别太拘束了,只要咱们把人招待妥帖了不就行了嘛!您要实在放不开,就他们当成咱们摊子旁边卖吃食的大叔大爷就行了!”
郑氏连忙啦捂她的嘴,“你这孩子,可别瞎说!”
孟淮叶笑眯眯的看着她:“现在不紧张了吧?”
此番媒人上门主要是定下定亲的日子,这样的事情必须得通过媒人上门才郑重。
这日确定了日子,到了定亲的正日子的时候,宋家更是好好的准备了一番,从镇上最大的醉仙楼定了酒菜,又请了里正与族老等人过来作陪。可宋德勇于郑氏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寒酸,生怕怠慢了卫家。
孟淮叶道:“咱家什么情况,他家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介意这个,一早就不会与咱们定下亲事了,爹娘,咱们尽力就行了,若是硬弄出什么排场来,反而不伦不类,让人笑话。”
宋德勇夫妻想,也都觉得这话对,只得拿出十分的诚心来招待了。
卫家那边来的人很齐,除了卫老爷子与卫彦祖孙二人,卫彦的父母也一起来了。
卫彦的生母早已亡故,如今跟着一起来的,是卫彦父亲后来娶的夫人,是卫彦的继母蒋氏。
蒋氏态度温温和和的,亲自给孟淮叶头上插上簪环,表示自即日起,她就已经是卫家未过门的媳妇了。
双方交换了婚书,之后娶衙门备案之后,孟淮叶与卫彦之间的婚事便是由律法认定的合法夫妻了。
郑氏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她的女儿才回到她的身边来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如今竟然就定亲了。
定亲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真是觉得舍不得啊!
订婚之后,孟淮叶照常过日子。
倒是卫彦,比齐从前来,到小食摊儿上来的次数更多了,三天两头的到这里来帮忙,对宋德勇与郑氏也都改了口,叫“岳父”“岳母”了。
见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孟淮叶好笑道:“你这样整天往外跑,真的不会影响学习吗?”
卫彦一副自信模样,“该看的,该学的,我早就已经学透了,此时想要再有进益,需要的是心境上的突破,与整体埋在屋里苦读没有多大关系。不会有影响的。”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木盒,递给孟淮叶:“看看,喜欢不喜欢?”
“什么呀?”孟淮叶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枚小小的发钗,钗头上是一圈小小的珍珠,颗颗圆润如豆粒一般,低调却精致。
孟淮叶笑眯眯的说道:“好看。你怎么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