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没去管李二说了什么,等着一家人离开之后,他把目光盯在了严氏的身上,冷声说道,“你要去告官是吗?那就去告啊!你不就是拿捏住了我们一家人都不敢担这个不孝的罪名,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我们!不要光嘴上说了,你去告吧,现在就去!大不了这个科举我不考了,一家子都别过安生日子了!”
严氏被宋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被吓懵了,半晌说不出来话。
张氏平时忍气吞声的,此时见严氏竟然落了下风,立刻大声道:“你去衙门告吧!我跟你一起去,大不了这张脸不要了,我也要跟大老爷说道说道你到底是个啥人!那官府也不是你说告就是你有理,那官府是会调查的,到时候就看大老爷相信谁的话!走,你现在就去告!
严氏平时说要去衙门告二房不孝,只不过是用来拿捏二房的说辞,她可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去告啊!
这会儿身边一个支持她的人都没有,老宋头还病倒了,让她一个人去告,她连衙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严氏也不闹了,瘫坐在地上,哀哀的哭了起来。长吁短叹的,也不叫喊那些命苦啊之类的了。
此时,门口安静下来,便听见老宋头的屋里传来一声脆响。
严氏仿佛找到了台阶下一般,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一边喊着“老头子你咋地了”一边跑回去了。
这一场闹剧让众邻居们看得津津有味,见打也打完了,闹也闹完了,邻居们这才互相议论着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家去了。
宋德良一家三口也都回了家。
张氏回自己屋里去自个儿处理身上的伤,宋钊回屋温书,宋德良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还是进了严氏与老宋头的屋子。
老宋头的床前地上有许多碎瓷片,竟然是之前还不能动的老宋头不知道怎么竟然将床头小凳子上的一只茶杯给弄到地上摔碎了。
严氏正在问他怎么了,可问了半天,老宋头一只嘴歪眼斜的说不出来。
见宋德良一进来,老宋头的神情便有些激动起来,他看着宋德良,又看着严氏,吃力的吐出几个字:“考、考……当、当、当官。”
宋德良立刻就明白了,老宋头这是听见了宋钊刚才说大不了不考科举了的话,着急了,要宋钊一定去考,要当官。
宋德良心中冷笑,既然也觉得宋钊考科举重要,那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拿“不孝”的名头来威胁他们一家,世上有这样的爷奶吗?
宋德良没理会老宋头,而是对严氏淡淡的说道:“我爹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严氏一副受了委屈孤苦无助的样子,掉了几滴眼泪,“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呢?你们兄弟几个商量着就行。我也管不了了……”
宋德良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先去跟老三说一声,再给枣树崖送个信,让老四和宋劼都过来一趟,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严氏没有异议。
宋德良很快就到了小食摊儿。
宋德勇见他这副尊荣,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二哥,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宋德良摸摸自己还疼着的脸,无心理会这些,摆摆手说道:“没事。”
宋德勇看他这模样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还想再问,可宋德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便道:“二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虽然同在一个镇上,宋德良还从来没到他这小食摊儿上来过,如今已经到了午时,包子都卖完了,但面还是有的,他便问宋德良饿了没有,他给下碗面。
宋德良也没有吃面的心情,淡淡说道:“老三,你不必忙,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咱爹中风了。”
宋德勇一瞬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爹……啥?”
宋德良又说了一遍:“咱爹中风了。”
“这……”宋德勇无法置信,“这是咋回事?咋就突然中风了,之前也没个征兆啊!”
宋德良见他左问右问的,似乎是不信任他一样,顿时心里烦躁起来,“这还不是得问你!你都跟咱爹说了什么?他一回去就说要跟你断绝关系!咱爹中风,就是被你给气的!”
孟淮叶去买菜回来,就听到这些话,眉毛顿时一挑,从摊子外面淡淡的说道:“二伯可别打量我们不知道,就往我们三房头上扣屎盆子,今天早上我爷走的时候可是神采奕奕的,那模样,说他身体不好都不行!这才回去了多久,怎么就中风了?二伯,不会是你出了什么事惹我爷生气了吧?”
宋德良被孟淮叶问的说不出话来,他倒是想把气的老宋头中风的罪名扣在宋德勇的头上,可这事儿在他家周围已经闹开了,就算现在扣上了,迟早也会被宋德勇发现真相。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重要了。老三,今天下午去我家一趟,咱们兄弟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照顾咱爹。”
孟淮叶眉头一挑,“二伯,分家的时候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