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和你姑父统共也没余下多少钱。”
严氏对于娘家人,还是很掏心掏肺的,“原本是有些的,后来宋劼得罪了官府的人,一下子就花出去五十两,老二要给宋钊定亲,又要走了五十两。我手里有多少钱,这几个心里都清楚,不把我掏干了,他们才不肯罢休呢!”
严玉平一听这话,不由得更加失望,他姑原来在家里说一不二,一年总能给娘家不少好处,可现在看来,以后竟然是要看儿子的脸色过日子了,那她手里便不可能再有余钱了。
再有就是,人上了年纪,总有些大病小痛的,若是两家还跟从前一样走动,免不得了就得花钱买东西看望。这种事儿简直没个头儿。
那他们严家,还有必要跟这个姑走动的这么近吗?
严玉平心里飞快的闪过诸多念头,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姑,我咋听说,我三哥现在可出息了,在镇上卖包子,那挣钱可轻松了!”
“他挣钱再轻松有啥用,也不给我一分钱,都现在我都没吃上几回他家的包子!”说起宋德勇,严氏的心里更是气得不行,“一个大男人看,窝窝囊囊的立不起来,不但管不住个女人,居然连个死丫崽子都管不住,她说咋就是咋!简直惯的不像个样子!”
严玉平知道他姑说话的风格,也早听说了老宋家三房的事儿,因此笑道:“这还不是我大侄女又本事吗,姑,您老也别总拧着,他们当小辈儿的,你给个好脸儿,他们还能不来孝敬你?”
“别人有可能,这个死丫崽子,想都别想!”严玉平问了这么多,严氏也看出来了,他是对老三家的生意有兴趣,话题总围着这个打转。
严氏便道:“你趁早也别有跟老三家凑近乎的念头,你是不了解那死丫崽子,心里的道道清楚着呢,我这个亲奶都占不到她一文钱的光,更别说你了。”
严玉平笑嘻嘻的说道,“姑,我没想沾我三哥的便宜,我是想着,这么大的镇子,东城西城离得那么远,让我三哥教教我这包子咋做的这么好吃,我学会之后就去东城卖,一点不影响我三哥的生意!咱们都是亲戚,我赚了钱也来孝敬你。姑,你知道我家的情况,三个孩子,整天穷的吃没得吃,穿没得穿,大半小子了也没钱送去认个字,以后说媳妇都难。姑,我们一家子可全指着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一家子都过不下去了啊!”
严玉平说着说着,自然而然的哭起穷来。
严氏也知道他家困难,若是她能做的了三房的主,肯定二话不说让老三把做包子的诀窍教给严玉平了,可三房压根不听她的招呼啊!
严玉平哭穷哭了半天,严氏没有办法,答应以后帮她问问。
不过看她这副没底儿的态度,严玉平便没抱什么希望。
他想了想,又问道:“我三哥现在干这生意,应该每天都很忙吧?”
“忙!”严氏哼了一声,“忙得整天不着家,连我这个亲娘都顾不上了。”
抱怨了一句之后,严氏还是告诉严玉平,“他那包子卖的是挺好的,听说不到半天就能卖光。现在摊子上又加上了馄饨和面,一般都等到中午才回去。”
严氏虽然不大爱出门,可其实好奇心不小,来到镇上之后,她也出去转了两回,还特意打听了孟淮叶家卖包子的地方,把摊子上所有的吃食都尝了尝。
那味道可比张氏做的饭好吃多了,可惜就是离得有点远,不然她就能天天去吃了。
严玉平目光闪了闪,说道:“一家人都要忙到中午吗?那这生意可真够红火的!就算不种地,这日子也不能过得差了!”
严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显然很是赞同。
她就盼着等半年之后搬到老三家,日日吃香的喝辣的呢。
现在在老二家住着,张氏被她捏住了七寸,虽然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每天摔盆打碗的给她脸色看,也是够叫人受的。
严氏又不是个能吃气的,搬来没两天,俩人已经拌了好几句嘴了。
严氏道:“哪里是一家人忙到中午,那死丫崽子整天偷懒躲闲的,说是去买菜,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能干得了多少活?摊子上忙不过来,就请了俩人,一个是你四婶,还有一个,也是村里的人。”
严玉平心里有了数,越发的奉承着严氏,让她说了不少话。
张氏摘完菜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清洗,听着屋里传来的说笑声,虽然能听见这两人说的挺愉快,但却听不见啥内容,张氏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于是就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来。
老宋头遛弯回来,看到张氏又在摔摔打打的,便沉了脸,“老二家的,你要是不愿让我们来住就直说!一天到头这么摔打给谁看呢!”
张氏冷笑一声,“我愿意不愿意的,您老不知道吗?可谁让形势比人强呢,我这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吗?还想让我干什么!我摔打怎么了,那是我家的东西,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
老宋头气了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