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勇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孟淮叶有些忐忑,毕竟她已经打算将宋德勇夫妻真正当成家人了,若是他不能接受她的处事方式,那还挺麻烦的。
半晌,他忐忑的问道:“我、我的病,当真能治好?”
孟淮叶舒了一口气,肯定的点头:“能!”
宋德勇仿佛心头的大石一下子被挪开了,眼前一片明亮似的,他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里正的声音:“老三醒了?”
宋德勇连忙道:“里正叔来了,快请进屋。”
说话间,孟淮叶也已经起身,掀开门帘请里正进门了。
里正进屋,在凳子上坐了,问了问宋德勇的恢复情况,直接说起分家的事,问他有何打算。
宋德勇神色黯然:“我、我没什么打算,既然我娘愿意分,那就分吧……”
里正也知道,老宋家没一个人拿严氏有办法,他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家子往后咋过?”
孟淮叶接话道:“里正爷爷,现在虽然没分家,但我奶早就把我们分出来单独吃饭了,其实分不分的,也没啥区别了。我们也就这会儿我爹病着难了点,以后会好的,我们有手有脚的,干啥不能挣口饭吃!”
里正看着孟淮叶,欣慰的笑了笑,这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眼界就是跟地里刨食的庄稼人不一样,可惜老宋头和严氏不识货,唉!
“行了,你躺着吧,老三家的,你和叶儿丫头一起来,说说这家咋分。”
“哎!”郑氏安顿好了宋德勇,让雪儿在屋里陪着他,自己则与孟淮叶一起,跟着里正重新回到上房。
严氏坚持要把三房分出去,里正便不再说劝和的话,直接问严氏,打算咋分。
严氏理直气壮的说道:“别人家咋分,咱家就咋分,您看着给安排安排?”
里正点点头,也不推让,直接对老宋头说道:“粮食和地都按人头,每人一份分给他们;银钱按房头,你们老两口也算一份,分成五分,给三房一份;锅碗瓢盆等家事儿和各种工具,也都给他们一份。鸡也给他们两只,猪就等年下杀猪的时候,按人头,称出来给他们。至于房子……就把三房现在住的西厢南间还给他们住。”
里正显然是早就考虑过这事,一开口基本就说的清清楚楚了,他顿了顿,又问老宋头,“你还有啥想法?”
老宋头习惯性的去看严氏。
严氏早就忍不住了,立刻开口,“里正大哥,你这么分,还不如把我这个家全给他得了!又是粮食又是地的,啥啥都要一份,他一个半死人躺在床上,就算给了他有啥用?他还能爬起来下地还是咋地?再说,都给了他,我这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啊?你咋能这么偏向三房,是不是三房给了你啥好处?!”
里正脸都黑了,厉声说道,“老三也是你的亲儿子!他如今是病了,不是死了!他还有女人孩子,哪个不要吃饭?我分的这些,都是该给他的!你又要分家,又不想给东西,咋地,天下的道理都听你的?”
说完眼睛一瞪:“分家是爷们儿的事,你一个女人少叨叨!”
严氏被噎了个好歹,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半晌,手指狠狠一指郑氏,“咋她能在这,我就不能说话?里正大哥,你也忒不公平了些!”
“她来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老三病着,下不来床!”里正怒视着老宋头:“你也病了?哑巴病?”
老宋头见里正真生气了,忙打圆场:“好好说,别上火,好好说。”
里正哼了一声:“叫我来分家,那就得我说了算!就这么分,谁不愿意也得给我憋着!”
严氏闻言,身子往地上一出溜就坐下了,拍着大腿拿腔作调的哭起来:“欺负人啊,没法活了啊,哎呦,分家也分不公平……”
里正显然深知严氏的秉性,见她如此立刻眼睛一瞪:“你再给我这副样子,我就让人把你拖街上,说道说道你打算咋分家,看看丢人现言的是谁!”
严氏像被捏住了嗓子一般,一声也哭不出来了。
她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又中气十足的说道:“分就分!我还怕他不成!就这么分,但是咱可得说好了,三房在外头欠的钱可不归我管!还有,房子可以分给他,大门可没给他,从此以后,不许三房从我的大门里走!”
里正饶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还是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惊呆了,把屋子分给人家,却不让人家从你家大门里走,难不成人家还得从屋顶开个洞,飞天遁地不成?!
孟淮叶见严氏这样无理反缠,冷笑一声:“奶说从今天开始就不让我们从大门走,是今天就把这家分割清楚吗?那秋收后的粮食也在今天提前给我们?还有年下杀猪的猪肉,也一并给我们了?”
严氏一瞪眼:“到啥时候说啥事,眼下都没有那些东西,我咋给你?”
孟淮叶一摊手:“是啊,东西都不给齐我们,怎么能要求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