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姐姐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元慎揉了揉伏绾的头发,哑着嗓子说道。
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柔似水、事事以伏绾为先的元慎。
突然被咬舌头,就算元慎脾气再好,也是会生气的;
可伏绾的后面的反应,真的把他吓着了。
他从未见过伏绾如此害怕、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动作太粗暴弄疼她了,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之前伏绾只在情事激烈、身体无法承受时掉过眼泪;
而现在,她是真的因为难过而哭了。
元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不是真的觉得她是“荡妇”;
只是……
元慎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就在偏殿,我没有走;
“你什么时候想见我,都可以让宫人叫我。”
“……嗯。”伏绾裹在被子里回应着,声音带了哭腔。
元慎虽然难受,也只好离开;
他吩咐宫人,不要进内殿;
让她一个人待着,或许能冷静下来。
这一觉,伏绾睡了好久、好久……
这一次,她做了很多梦——
她梦见陇西侯府举丧,她穿了孝服来给母亲奔丧,却被亲爹一脚踹到吐血;
梦见商扬看着冯姨娘往伏夫人的药里下毒;
商好好一边喊“姐夫”,一边宽衣解带爬上了姜寒的床;
商好好骗元戎,说她是“长安第一美人”、“陇西侯嫡女”伏绾;
商好好问元戎,愿不愿意和真正的伏绾共度春宵,并给了他一包药;
商好好和姜寒在商量怎样将她活埋;
鸿烈被商璜找来的杀手抱摔致死;
冯姨娘霸占了伏夫人的嫁妆,成为新的“陇西侯夫人”;
锦枫被羊脂、第五惊鸿和秦夙联手扔进东宫的井里;
裴银生不愿被稳婆扯下裤子“验身”,一头撞死,血溅东宫……
伏绾身上的孝服变成订婚的喜服;
元戎在她的酒里下了合欢散,又在床上对她极尽挑逗之能事;
在合欢散的支配下,她渴求元戎的身体和爱抚;
甚至顺着情欲,说出清醒时打死也说不出的荤话;
元戎问她,愿不愿意天天和他做这种事;
元戎还问他,他和元慎谁让她更舒服……
在梦里,她觉得自己好糟糕——
她居然会回味和元戎那场只能称得上“强暴”的情事;
甚至拿他和姜寒、元慎作对比……
姜寒跟宾客一起骂她“荡妇”“婊子”,当场退婚;
却只字不提他自己早就和商好好勾搭在一起;
元戎亲吻着她的泪说喜欢她,下了床却说是她穿着喜服勾引他;
他说会娶她为妻、为她遣散妾侍,转头却娶了怀着姜寒骨肉的商好好;
她来到舅舅家、来到祖母家……
“勾栏里下三等的娼妇也比你干净些”……
是伏昕,伏昕出来挽留她;
他骗她,说他爹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只是碍于祖母,不敢明说,让他出来带她走;
她信了;
她搬进伏昕所谓的“你舅舅给你准备的大屋”;
伏昕将她抵在墙上,掐着她的腰逼她喊“夫君”;
元慎出现了……
身上的喜服变成太子妃的全套服制;
她以为他会帮她逃出生天;
结果他只是分开她的双腿,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粗暴地发泄最原始的欲望;
太子妃的衣服又变成庄欠芍让人做的、和伏昕那件一个款式的衣服;
她身上只披了这件衣服,里面未着寸缕……
元慎当着伏昕的面,在镜子前享用她、玩弄她,逼她看着镜子里满是欢爱痕迹的身体;
逼着她一边和他交欢、一边喊伏昕“夫君”;
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
“荡妇”。
“我不是荡妇!”
她在黑暗中大喊着,可惜没人听她分辩;
人人都嘲笑她、唾弃她;
她觉得好难过……
她快撑不下去了……
她仿佛看到母亲带着锦枫和鸿烈来接她……
她在雪夜里独自前行,又累又困、又冷又饿;
她看到一家面馆,这是她在黑暗中看到的唯一一束光;
也是前世最后一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一位大娘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