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圣公府,唐庸与几位小娇妻彻夜深入探讨男女之间的和谐关系,都十分有心得。
天亮后,婵儿几女知道他要进宫,也不顾不上休息,为他梳洗。
谢玲珑犹豫道:“有件事忘了告诉相公……”
唐庸看向她,微笑道:“什么事?”
谢玲珑道:“杏妃娘娘诞下了一位小公主,皇帝当天便赦免了她被你流放的几位叔叔,她弟弟李金利也恢复了安西侯爵位,正在安徽平乱。”
唐庸怔了怔,“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谢玲珑叹了口气道:“皇家的事……总是不讲道理的,相公能为吴大哥一家做到那种程度已难能可贵了!”
刚穿戴整齐,丫鬟来报道:“二爷,谢老爷来了!”
“我爹?”
谢玲珑看了看天色,嘟嚷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唐庸知道他远征倭国的这一年时间里朝廷肯定发生许多事,否则大华朝也不会是如今这硝烟四起的光景。
还有那近十名朝廷重臣的横死,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也迫切希望得到一点消息。
到了大堂,谢敏便直勾勾地盯着唐庸道:“去年你恰恰在荡寇侯便回京述职的前两天出关,如今水师刚班师回朝,你又出关了,你到底闭的什么关?”
唐庸听出谢敏话中有着浓浓的怨气,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谢敏叹了口气,眼中还带着些许恐惧,他道:“这一年来多少官员前来求见你,都被拒之门外。郭追……郭追他在你府门外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家中……”
唐庸心中一惊,结舌道:“岳父大人说,郭大人他在我……”
他话没说下去,看向谢玲珑。
谢玲珑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忙道:“这事还没来得及跟相公说,我们有让郭大人进府的,可他说不见到相公就不进门,也不肯离开……”
唐庸黯然道:“郭大人……还有那些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朝中到底怎么个情况?”
谢敏道:“还能有什么事?这一年来陛下沉迷女色,重用外戚,经常十天半个月不露面,朝政荒废,他们都是想你出来劝劝陛下……”
唐庸愣住,半晌才道:“十天半个月不上朝?”
皇帝就算再荒唐也不至于荒唐到如此地步啊!
谢敏盯着唐庸道:“你可知道微雨楼花费了多少银子?”
唐庸皱眉道:“不是说一百万两足矣?”
谢敏摇了摇头,惨然笑道:“原本的微雨楼建着建着就成了一座宫殿群,已经花了三百多万两银子了,现今还在扩建当中。
百官在朝会上力谏陛下谨行俭用,陛下却不以为然,最后君臣更是吵得面红耳赤,从那以后陛下就很少上朝,想来是心中有气,不愿再见到我们这班臣子。
此后,陛下又拔擢了一批外戚,这些外戚只会阿谀谄媚,曲意逢迎,对其他官员也诸多打压,我们这些老臣实在已是不堪重负!”
华朝动乱至此,根源自然是在朝堂上,唐庸只是想不到他向来看好的皇帝居然会堕落至此!
唐庸叹了口气道:“还有呢?”
谢敏坐在椅子上垂下了脑袋,有气无力道:“去年七月,金陵有一富户借着外戚的门路向大内献了十万两银子,陛下回头便封了他一个知府!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有三十人因为捐献金银被赏了官职,而且都是五品以上!
国库空虚,十月征税时朝廷本就加了两成,那些买官的人自然要把献出去的银子从百姓头上捞回来,又重重地盘剥了一道,百姓……已然是没有活路了……”
唐庸神色冰冷,双手紧紧握住椅背,问道:“皇帝他……真的就那么缺银子?”
堂堂一个皇帝,居然靠卖官来捞银子,简直匪夷所思!
谢敏道:“这一年来后宫得宠的妃子不少,给娘娘们母家的赏银动耴以十万两计。而且皇帝愈加穷奢极欲,据说一顿膳食就要花费六千多两!
微雨楼更像一个无底洞,多少银子都喂不饱,还有官员俸禄,军队饷银,其实国库早已不是空虚,而是亏空了!”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唐庸却无心享用,谢玲珑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唐庸默然道:“岳父大人认为我该怎么做?”
谢敏道:“陛下就是这天下的根,若是根坏了,这天下就没救了!如今荡寇侯从倭国运来给近亿两白银,如果你能劝住陛下,待平定叛乱后,大华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唐庸没有回他的话,许久后问道:“岳父大人认为郭追等重臣是谁杀的?”
谢敏犹豫了片刻后,道:“我只希望不是他,如果是他,那……”
唐庸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手脚也有些发冷!
他当然知道谢说的是谁,或许他自己也这么想过,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