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侯兵围国公府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神京官场,百官都瞠目结舌!
这安西侯不仅认不清形势,此举更是愚蠢至极。
皇帝想在军中培养一批年轻将领无可厚非,可安西侯仗着一点微功就胡作非为,实在难堪大用。
得知阻止安西侯的居然是胡大莽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翌日,百官早早进了宫,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皇帝会怎么处置安西侯。
“纪大人,这事还得你来禀报皇帝!”
胡大莽一见纪明伦露面,就一路小跑迎上去。
“好,这事我来说。”
纪明伦知道老胡的心思,他当年曾带兵围困国公府,现在禀报另一桩兵围国公府的事情,多少有些尴尬。
再者纪明伦是胡大莽的直属上司,由他禀报也说得过去。
纪明伦苦笑道:“也不知皇帝会怎么处置安西侯。”
胡大莽笑道:“那是皇帝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那许多。”
正说着话,唐英也进了金殿,昂首挺胸,神色自若,不见一丝沮丧颓靡。
近一年来威国公府渐有崛起之势,唐英也受到皇帝器重,不少官员上前慰问,都道:“安西侯此举实在荒唐,陛下必会严惩!”
唐英拱手谢道:“多谢各位同僚关心,我相信陛下会给我们唐家一个公道。”
这时,金殿内安静下来,所有人向后看去,原来是安西侯也来了。
他紧紧抿着唇,脸色铁青,目不斜视地走到大殿中央站定,然后闭上了眼睛。
酒醒后,回想起自己兵围国公府的举动,也有些后怕。
想到那些平素对他阿谀奉承的将领被胡大莽三言两语吓退,心中又无比憋屈和愤怒。
他大张旗鼓地兵围国公府,想不到不仅没把喜欢的女人抢回来,反而沦为了笑柄。
而回想起唐英的那句“我要去看看云婷的肚兜”,更是觉得心如刀割,喘不过气来!
他本还犹豫要不要参加早朝,可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个处置。
当年显圣公红极一时,也不照样被免去了官职?
他若龟缩在府中不愿面对,反倒让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更加得意。
这时安西侯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道:“侯爷,你此事办得可有些鲁莽!”
安西侯睁开眼睛,见是秦修仪,又看看那些幸灾乐祸的官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微笑道:“本侯不后悔,为了云婷姑娘,无论陛下何种责罚,本侯都甘愿承受。”
秦修仪叹了口气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侯爷这是何苦?”
他顿了顿,安慰道:“侯爷是我大华朝的有功之臣,又深受陛下器重,想来陛下不会过多苛责的!”
安西侯感激地看了秦修仪一眼,这满朝文武,也就这位状元郎看得顺眼!
有机会的话,还得让妹妹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陛下驾到!”
随着小太监大声唱诺,吵吵嚷嚷地金殿顿时安静下来,百官各自站好队列。
安西侯心中一悸,手心泌出细汗,事到临头,还是不免紧张起来,也不知皇帝会怎么处置他。
皇帝安坐后,先是与百官议论了一些政事。
半个时辰后,皇帝问道:“户部尚书,今年的秋征可有了结果?”
国库里的千余万两银子,在广选秀女,大兴土木,天灾人祸,两地用兵的耗费下已经所剩无几。
如今充盈国库已是朝局的重中之重,皇帝迫切想了解自八月起的征税情况。
户部尚书深吸了几口气,惴惴不安地上前道:“各地征税情况已经上报户部,微臣正要向陛下禀告……”
皇帝点点头道:“说说!”
“这……”
户部尚书硬着头皮道:“今年各地征收的钱粮,折银……折银一千二百余万两……”
此言一出,金殿内顿时炸开了锅,百官都惶恐不安,面面相觑!
百官纷纷道:“一千二百万两?怎么会这么少?!”
“去年还有两千万两啊!减了四成?”
“东南抗倭大军一个月就得花费二十多万两,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
这一千二百万两白银还是征收的金银,粮食,布匹,棉花,草料等等换算后得出的数字。
其中直接征收的现银估计只有三四百万两,实在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皇帝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冷冷道:“一千二百万两?怎么可能?你户部莫非以为朕好欺?”
户部尚书腿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喊冤道:“陛下恕罪!户部绝不敢疏忽懈怠!只是北境刚刚恢复生产,西北蝗灾,洛阳大旱,西南又免了三年赋税,其他各省也大灾小灾不断,能收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