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仪本已被打入大牢,皇帝却突发一道诏令,说他是皇帝安插在静王身边的眼线,不仅没受责罚,还领了四品御史的实职!
皇帝金口玉言,没人敢去质疑!
但近一年来,原本仪表堂堂,意气风发的状元郎逐渐变得阴沉猥琐,给百官的观感越来越差也是事实!
在百官都为显圣侯晋封公爵欢喜的时刻,秦修仪反对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金殿内一片沉寂,没人去看秦修仪,就好像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这令曾经万众瞩目的状元郎显得分外无助和可怜。
皇帝看向秦修仪,平静道:“修仪为何出言反对?”
秦修仪强忍悲愤道:“启奏圣上,微臣听闻显圣侯在西南抄没所得白银有千万余两,可押送回京的只有七百万两!如此巨大的差额,还请圣上下旨详查!”
此时终于有人回头看向秦修仪,脸上都是鄙夷之色!
唐庸只是安静地站着,他不需要说什么,自会有人替他出来辩解!
果然,秦修仪话音刚落,李御史出列道:“显圣侯奏疏中已经言明,西南百姓不仅受到上古秘术修习者的压迫,还有府衙强征暴敛,以致十室九贫,民不聊生,那三百万两是作百姓恢复生产之用,秦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百官纷纷附议。
这几年西南百姓,不仅被那群所谓的谪仙残虐取乐,还被府衙强征数倍的赋税,日子实在太苦了!
如今显圣侯拨乱反正,留下一笔银子用以恢复生产,安抚民心,实在无可厚非!
秦修仪要在这事上做文章,就有点太不识趣了!
秦修仪扫视众人,冷眼道:“赈济百姓应由陛下亲颁圣旨施行,显圣侯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能自作主张,擅权乱政,这分明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又向皇帝躬身道:“请陛下收回对显圣侯的晋封,并依律惩处!”
众人心中都一凛,严格来说,秦修仪的说法并没有错处。
显圣侯先斩后奏,擅自将抄没的银两留在西南,这事办得确实不够妥帖。
不过相比于显圣侯剿灭匪兵,稳定西南的功绩,这事简直不值一提,想来皇帝也不会在意!
秦大人这是舍本逐末,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金殿内再次冷场,显然众人对秦修仪的话都不屑一顾!
这时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道:“微臣有话要说!”
众人瞧去,正是虎国公凌海山!
皇帝点了点头,微笑道:“虎国公有话请讲!”
虎国公道:“显圣侯以雷霆之势荡平西南,剪除奸佞,为了恢复西南百姓对朝廷的信心,显圣侯需要迅速拿出举措安抚民心!
而西南距京城数千里之遥,奏报往返需要半个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显圣侯因地制宜,便宜行事,微臣认为并无不妥!
再者,显圣侯虽然料定静王会在西南匪兵覆灭后起兵谋反,却无法得知京中具体情势!
他平定西南后,当务之急就是尽快领军回朝,万一……万一京中没有顺利平叛,剿匪大军就是勤王之师,又岂能在西南多耽搁半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虎国公回头看向唐庸,微笑道:“显圣侯,本国公说得可对?”
唐庸深深地看了虎国公一眼,还是这老头看得透彻!
他看向皇帝,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京中情势不明,微臣岂能安心待在西南?直到静王已经落网的密诏到了微臣手中,微臣才算松了一口气!”
百官眼中都有惊异之色,不少人摇头苦笑!
他们都以为显圣侯乍立新功,难免骄矜自傲,一时不慎才有僭越之举,谁知人家早有深思熟虑!
郭追笑道:“微臣今日才知,显圣侯的干系不仅在西南,更在京中,想来这些日子显圣侯的确不好过!”
其他人也对显圣侯的心计心悦诚服,尽皆露出赞赏的笑容,金殿气氛终于又活泛起来!
没人再去管秦修仪,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充满期待的目光都投向了皇帝!
皇帝摇了摇头,笑道:“显圣侯啊!你为了朕,为了朝廷,如此殚精竭虑,朕实在不知该怎么疼你才好!”
此言一出,百官都咋舌,皇帝这话说得可真够肉麻的!
皇帝继续道:“显圣侯晋封显圣公再无疑议!另外,除了显圣侯留在西南的三百万赈济银外,朕还要免去西南百姓三年赋税,即刻下旨!”
文武百官喜笑颜开,一齐跪地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皇帝又道:“原西山营统领叶天豪犯上作乱,意图谋逆,已经落网!自今日起,由虎国公任西山营统领,显圣公任东郊营统领,希望你们各司其职,不负朕望!”
众人原以为任西山营副统领的唐庸在明侯倒台后,会顺势接替他的位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