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唐庸正与虎侯等人随意聊着些翠微城的情况,忽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胡大莽,花舌等人已经一齐惊叫出声:“谢公子!你醒了?!”
“你不知道我在驿馆吗?怎么不来找我?”
虽然已从小爵爷口中得知谢玉痊愈,但看到他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唐庸还是两眼发酸,几欲落泪!
在返京路上他最挂念的除了远在金陵的赵婵儿,就是生死难料的谢玉了!
“二爷!兄弟们!谢玉舍不得你们,不敢死!”
望着眼前生死与共的兄弟,谢玉有千言万语,现在却全都堵在胸口,最后化作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一手挽住唐庸的胳膊,另一只手张开,几兄弟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李将军,看看他们,像不像咱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虎侯神色动容,不禁想起许多年前与兄弟们出生入死,相拥而泣的画面。
李副出神道:“这种在尸山血海,苍茫绝境中走出来的情谊,的确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战友情,也绝非世上任何一种感情可以比拟!
“二爷,这是家父!”
过了许久,几人才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谢玉抹着泪向他们介绍身旁的谢敏。
“唐公子,各位勇士,犬子大难不死,全凭各位关照,谢敏在此谢过!”
谢敏的眼眶已经湿润,不等唐庸等人开口,就拱手深深地拜了下去。
他虽然早知谢玉一入北境便死生难测,也从不后悔,可收到兵部的阵亡邸报时,还是悲痛欲绝!
后来忽又得知谢玉不仅没死,还在敢死队中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当真是又惊又喜!
他知道若非敢死队对昏迷不醒的谢玉不离不弃,他就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唐庸伸手扶道:“谢大人,敢死队本是一体,没有谁关照谁的说法,不必多礼!”
谢敏中等身材,面色温和,留着八字胡,唐庸虽然久闻其名,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胡大莽,花舌等人深以为然,都道:“谢玉和咱们是兄弟,兄弟相帮那是应当的!”
谢敏站起身,叹了口气,感慨道:“现在我才知道,玉儿在北境最大的收获不是战功,而是你们这帮兄弟!”
有些情谊,只有男人才懂得,才能感受得到,以至于这位素以铁面著称的谢大人也有些失态!
“谢大人!你这是为何?!”
谢敏话音刚落,忽然把谢玉推到了唐庸身边,又拱手拜了下去!
不仅谢玉吓了一跳,连唐庸等人也对他的怪异举动大惑不解!
“这一拜,是为北境百姓!如果不是你们,北境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不知要遭受多少荼毒!”
谢敏起身后,拍着谢玉的肩膀,神色激动道:“玉儿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也受得起我这一拜!”
“爹……”
谢玉眼圈一红,几乎又要哭出声来!
“唉!谢老爷子……”
唐庸话说到一半,也俯身向谢敏拜了下去,这看起来的确矫情了些,可却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唐公子,不可……这是为何?!”
谢敏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唐庸可是北征军第一功臣,自己如何受得起他这一拜?!
“谢玉他……”
唐庸向谢玉笑道:“谢公子,我的话如果有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人人都面露惑色,连虎侯等人也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
便听唐庸向谢敏道:“谢玉年不过十六,从未涉足疆场,在军中武功非最高,智计非最专,但无论是何种逆境艰险,他永远冲锋在前,不曾退缩半步!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一拜,为谢你给大华朝教出了一个真正的勇士,也为谢你赐给我们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敢死队众将听了都觉得这话实在有理,这一拜实在是理所应当,急忙齐身拜了下去!
“这怎么敢当!这怎么敢当!众位将军快请起!”
谢敏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这一拜,不管是对他谢敏,还是对谢玉,已经是最崇高的赞扬了!
偏偏谢敏也觉得自己受得起这一拜,甚至还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唉唉唉!谢玉你干什么,你又拜个什么劲?!”
唐庸见谢玉又朝他们弯下腰去,赶紧拦住了他!要一直这么拜下去,旁人还不以为他们脑子有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拜!就是想拜!二爷!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知道这是我活了十六年最幸福的时刻!”
谢玉满眼泪花,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
“二爷,你就让玉儿拜吧!就如您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