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又用自己的佩剑与钢刀对砍，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的佩剑被轻易砍断，钢刀之锋利显而易见。
“好！”祁帝高喝一声，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他立刻知道此物的重要性，连忙下旨道：“所有参与锻造钢的匠人不得离京，将他们的家人接到皇庄里供养。传令下去，泄露此方之人，斩立决，诛九族。”语气中带着冷冽。
“让工匠继续生产钢制武器，首先拨给锦绣卫和铁甲军，然后派给各地驻军。等月辰节，叫外国使臣好好见识见识我大祁的厉害。在此之前，不得透露钢的事。”
他转身拍拍百里霁染的肩，眼中闪过忌惮、警惕、激动、挣扎，最后归于平静，道：“常宁，你功劳甚大。”
“舅舅可莫要如此说。若不是舅舅，我的方子也发挥不了作用。都是一家人，能对舅舅有帮助，我很高兴。”百里霁染可不敢接这话，反驳道。
若不是已经被人知道她有这些方子，她才不拿出来，屡屡建功，招人眼。不拿出来岂不叫知道的人到祁帝面前告她状？
少女假装沉思一会儿，说：“舅舅，前几日我拿出造纸方子，已经遭了世家的眼。若再叫人知道，玻璃方子和制钢方子出自我手，免不了招人忌恨。不若说，此方子是您意外得到的，如今才拿出来。”
“若是这般，可就无人知晓你的功劳了。”祁帝的目光意味深长。
“那些虚名有什么意思，这些东西我们自家人知道就行。”百里霁染摆摆手，对他的话满不在乎。
“可。”祁帝应允。常宁身份已经在大祁最顶端了，若要封赏，着实无处可封。常宁识趣，免了他的烦恼。而且玻璃和钢是陌生之物，系统提及时，常宁身边未有几人，可操作性很高。
“请舅舅为此二物赐名。”百里霁染表情郑重，请求道。
常宁不愧是姑母和妹妹教养出来的，就是聪明。就算没有意识到她与系统的交流能被所有人听到，也会防范于未然。
“玻璃便叫月琉璃，钢便叫银铁。”祁帝说。
京城的贵人们发现最近有一物很是稀奇，名叫月琉璃。其物与琉璃有别，颜色单一，不如琉璃漂亮，却更透明。听闻皇宫各殿都用其做了窗户，很是好用。
“大人您看，便是关着窗，也能赏外面的景色呢。前两天，长公主府刚下了订单，府里上上下下都装上月琉璃窗。常宁郡主还替百里家和潞州王府下了订单，只等百里老夫人和长公主回信，就叫人去做呢。”官市的官商向张丞相展示，态度很是热情。他们拉订单可是有好处的，照郡主的话，这是提成。
“常宁郡主不愧是皇家和百里家的女儿，就是底子厚。”换一扇月琉璃窗户要十两银子，长公主府、百里家和潞州王府都不是小地方，多多少少加起来一百扇算少，转手花去千两银子，当真是败家。
原本因为月琉璃是新鲜物，他猜测是常宁郡主搞出来的，但既然她亲自来订，想来确是陛下所言。
官商笑笑，没说话。人常宁郡主是皇家女儿，买自家东西哪里需要花大价钱，不过是付个成本价罢了，连运送安装的费用都是陛下掏的钱。
长公主府，百里霁染看着匣子里的银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乔梓玺忍不住笑道：“郡主凭这月琉璃可真赚了不少钱。”
“全靠陛下恩典。”百里霁染不是客气，祁帝给了她三成利，如今算是赚得盆满钵满。
“未来可要靠郡主养我了。”乔梓玺打趣，眉眼间带着笑意。
“养你，养你一辈子。”
“说好了？”乔梓玺听到这承诺，凑到少女面前，直直地盯着她。
“说好了。”百里霁染轻笑。
元辰节过后，就是吏部的官员评级和调任。
百里霁染毫不见外，晃晃悠悠去了吏部，凑到弘侍郎弘修德旁边，看他手里的评级册。
“弘大人，这位女官的功绩明显要高于这位男官，怎的就不如男官的评级好？”
“官试一样的卷子，这位男考生的排名不如女考生，为什么授的官比她要好？”
“哎呀，这个不行的。你看这人，虽然她出身很高，但办的事不行，明显抢了下属官员的功劳。”
弘修德放下笔，抬头看她，表情一言难尽。
“百里大人，要不您来？”
百里霁染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既然弘大人这么说，本官就不客气了。”
少女接过笔，一屁股将弘修德顶到一旁，不客气地坐下，在册子上奋笔疾书，嘴上还不断念叨。
“你看，这人就很好，应该升一级，给甲等。”
“这个怎么能给乙等，不作为是大忌，丙等。”
“这个人，奏疏用词浮夸，堆砌辞藻，但他说的都是……”
弘修德被她一屁股顶到地上，茫然又无奈，看她一面写一面念叨，心中暗骂，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