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女常宁,近期经历我已知晓。女子学院之事必定有所困难,莫要知难而退。遇到问题,要态度谦逊,向长孙丞相、西老将军等人请教。其余事情,且随心意而行。
我与你父亲、外祖母一切安好,莫要挂念。北林刺客之事未能查明,常宁在外注意安全。盼吾儿早日归来。”
百里霁染看着母亲回的信,真是巴不得现在就骑马回潞州。
“郡主,这是长公主他们送来的四百万两银票。”唐末将怀里的小箱子递给她。
百里霁染接过来,知道这是家里人料定女子学院修建资金不足,偷偷资助她。其实帝后二人也曾私下给了她一百万两银票。
可凭什么公家的学院,要他们君家一家子偷偷贴补!
“没有人能让本宫花一分冤枉钱!谁都别想逃!”百里霁染恨恨地嘟囔着。将小箱子放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同其他装有钱和宝贝的箱子放在一起,上了三把锁。
唐末不忍心告诉她,京城谁人不知,常宁郡主被系统坑了一千多积分,这么霸气的宣言和她昨日有目共睹的遭遇实在不符。
“郡主,您打算怎么做?”
百里霁染冷笑一声,“母亲说过,招式不在老,有用就行。”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突然流行一个说法,女子的嫁妆应该是家族共同财产,女子只有管理权,没有使用权。围绕此等言论,各方人士议论纷纷,多有分歧。
“从昀朝开始,女子的嫁妆就是夫妻共有财产,女子不得置办私产。也就是闵朝梁丘颍成为摄政王,才下令女子的嫁妆不归入家族产业中,由女子自己保管。
就是因为梁丘颍目光短浅,总是颁布没什么用却能扰乱治安的政令,才导致闵朝衰落,之后不到十年就被灭了。”茶楼中,一名书生高谈阔论着。
“你这么说,就太无知了。梁丘摄政王在位期间,政治清明,将闵朝推向盛世。分明是废帝继位后没有作为,才导致闵朝被灭。”有人立刻反驳道。
“我看,那些支持女子嫁妆归入夫家的人,说不得都是想着通过娶贵女、发家致富的人。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女子本就在家中掌管钱财,嫁妆归不归入夫家,有什么分别?”
“你们这些男人倒是说得轻巧。女子执掌中馈,对家中钱财只有管理权,没有绝对的支配权,嫁妆成为族中财产,女子便无法支配自己的嫁妆。
倘若丈夫是个薄情寡义的,寻个错处休了妻子,女子的嫁妆都没有办法带走,白白便宜了男人。”有女子站起来冷笑一声,对男人表现出的无所谓很不屑。
“说不得有的男人巴不得恢复女子嫁妆为夫妻共同产业的规定,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成为有钱人呢。”身边的女子嘲讽一笑,附和道。
“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在家顺从父亲和丈夫。这几年的女官制度把有些女子的心都养野了,成天抛头露面,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真是荒唐。”
此话一出,整个茶馆一下子肃静了。所有人都看向说这话的书生,眼中有着敬佩或讽刺或不屑。
“自古以来?你来告诉我,哪个古?前面的闵朝、再前面的昀朝,还是最早的阳朝?”质问的声音响起,一名穿着红色裙装的少女走进来。
“怎么?看不起女子?有本事不要被你娘生下来。”那少女走到言语放肆的书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了不屑,“自古以来,你这么心系前朝,本官很难判断你是不是前朝余孽啊。”
她的语气平稳缓慢,却充满了压力和威胁。
那书生脸色一白,下意识站起身,却还是梗着脖子,硬撑着气势说:“这位大人不必给在下扣帽子。
女人就是干不了大事,大长公主的女官制度本来就不长久。众所周知,除了当初跟随大长公主和高祖征战的第一批女官,朝廷中有几个女人?
能参加朝会的女官,如今不过两名。长孙丞相年逾半百,另一位常宁郡主最后要回潞州继承兵权。剩下的女官不是品级低,就是没有实权。
早晚,女子会如前朝那样渐渐离开朝堂。给女子入朝为官的机会,她们接得住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头的,不就证明了女人没有能力,只适合回家呆着嘛。”
百里霁染眯起眼,眼神中透露着危险,挥挥手,淡淡地说:“否定大长公主、太后等人的功绩,挑衅皇家权威,公开场合反抗大长公主遗训、推崇并宣扬前朝废帝的政令,轻视自己母亲,情节严重,带到承天府交由京兆尹审判。”
四名身材健壮的朱雀卫迈着一致的步子走进来,将书生架了出去。那书生吓傻了一般,失声不语。
茶楼一片寂静,无人敢动。
“啧,你们继续。”百里霁染抬抬眼,若无其事地说。
谁敢继续?等常宁郡主走了,茶楼里的人立刻作鸟兽散。
百里霁染回到长公主府中,四名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