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两人同时放出技能。尼德霍格用的自然是那套令人痛不欲生的招数,阿尼斯则是近距离地使用了电击术。 阿尼斯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尼德霍格也呻丨吟着蜷缩成一团,萧可悲用麻痹术把阿尼斯击飞,冲到了尼德霍格身旁。 “你没事吧?” 尼德霍格喘丨息粗重,仿佛是很痛苦的样子,萧可悲愈发焦急,捧着他的脸不住抚摸:“怎么了?” 尼德霍格气若游丝,伤势似乎十分严重。 “我好难受,头好晕。” “怎么会这样?你弱电?”萧可悲慌乱地拿出了储物袋,想找找有没有疗愈术卷轴,尼德霍格按住了她的手,心怀鬼胎地提议:“不用那么麻烦的,你亲亲我……” 萧可悲一把甩开了他,咆哮道:“你有毛病吧!” 她拿出格拉墨,走到了阿尼斯身旁。 “其他盗贼公会的元老呢?也死了?” 阿尼斯跟团烂泥似地滩在地上,一边怪笑一边喊道:“是啊,死了,都死了。阿尼塔呢?阿尼塔呢!这条蠢狗!废物!” 萧可悲举起长剑,预备砍下他的头颅。剑锋正要落到阿尼斯的脖颈上,她脚下的木板却突然消失了,萧可悲跟着跌落到了下一层。 “萧可悲!” 尼德霍格一扫颓势,急忙赶了过来,不等萧可悲发出提醒,随着一声巨响,掉下来的成了两个倒霉蛋。 萧可悲抬起头,对着残缺的天花板喊道:“阿尼塔?” 熟悉的脸果然应声而来,阿尼塔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不用等贝斯彻了。” 萧可悲捏紧了剑柄,尝试推断阿尼塔的想法。“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 萧可悲点了点头,率先挑明立场。“他杀了贝斯彻,还有公会那么多人,应该偿命。” 阿尼塔冷笑道:“贝斯彻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 萧可悲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 四面八方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方才的动静不小,想必引来了其他成员的注意,萧可悲双手撑地,支起了纵跨上下两层的冰墙,将这片空间打造成了密室。 阿尼塔摸了下剔透的冰墙,嘲弄着吹起了口哨,“好厉害啊,准备赶尽杀绝?” 萧可悲苦口婆心地劝解:“他不是好人。” “好人?”阿尼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捧腹大笑,“公主殿下,我就说你虚伪嘛。尼德霍格是好人吗?他在赫姆斯镇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他偿命?” 战火陡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尼德霍格气急败坏地解释:“瞎说什么?我没想害死他们!” “那你也没杀过福尔塞缇?没领导过对矮人和木精灵的肃清?” 尼德霍格张口结舌道:“我……那是他们先……” 萧可悲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别说了!” 她仰头望着阿尼塔,坦然道:“我承认,我虚伪,我不是公正无私的圣人,我没法向尼德霍格问罪,也做不到审判你。但阿尼斯这家伙……他只是在利用你,甚至骂你是条狗!” 阿尼塔用食指抚去眼角的泪水,抱怨道:“瞧瞧你,都让我笑出眼泪了。是,我就是一条狗,没有义父的话,我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连当狗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去学院进修,也不会认识你。” 萧可悲暴起发难,用一发麻痹术将阿尼塔击倒在地。 “你昧着良心为他做了那么多出卖灵魂的事,你不欠他什么!” 萧可悲伸出双手,在罗金号的上空酝酿一场暴雪。 “Blizzard!” 狂风将桅杆上的帆布吹得猎猎作响,飞舞的雪花隔绝了视线,阿尼塔躺在地上高声哀求:“别杀他!希夫,我当你是朋友!” 萧可悲手持格拉墨,搭着冰柱重新回到了上层。 “我也当你是朋友,所以更不能看着你被他利用!” 阿尼斯惊恐地望着她,先是威胁:“你敢动我?别想活着走出凡珥城!” 而后乞求:“不是我做的,都是阿尼塔做的,绑票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萧可悲举起格拉墨,不停地摇头:“不对,是你逼她的。” 剑光一闪,阿尼斯结束了神经质的念叨,空气中只剩下呼啸的风声。阿尼塔喃喃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诅咒你们,我诅咒尼德霍格,他会像义父一样不得好死!” 作为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者,萧可悲对她的咒骂不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