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结束后,容心稍微松了口气,不用日以继夜地去学堂了。
她在九月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丹房呆着,偶尔去学堂听听课。
甲寅班的人都认识了她,有不少人去与她交好,她在课上有什么不懂的都会去请教一二。
习惯了丹房,学舍,学堂,膳堂几点一线的日子后,倒也过得挺快的。
时日一晃,就到了十一月末。
这一日,容心正在丹房学室里解答莫晓晓的问题,就见药童白夜走了过来,看着她淡淡道:“外面有学生找你。”
站在丹楼二楼凭栏处,她目光往下,隔着一层结界,和沈云清遥遥对视。
“容心姑娘,我自知之前多有得罪,惹你不悦,你若是气不过,单单停我一人丹药供给就可,何必迁怒与甲子班的所有学生呢,他们都是无辜的。”
她声音柔柔的,像三月的春风拂柳,娇娇得惹人怜爱。
站在二楼的容心一头雾水:我几时还能停了你们一个班的丹药供给?
一旁的莫晓晓挠挠头:“是我给学监说的。我说他们甲子班欺辱咱们,学监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班丹药供给给断了。”
“原想告诉你让你开心开心,但你从中秋回来之后一个多月都没露面,时间一久我就忘了。”
容心:……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她先是一愣,随即又觉得确实有那么一点爽到了。
没想到蔡学监这么护犊子,她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们失去丹药供给。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似乎把锻体期甲子班的学生们都给得罪咯。
容心慢悠悠地从楼梯下楼,颇有些悠闲地出了结界,与沈云清对峙。
沈云清看见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从中秋回来之后,她们甲子班的丹药供给就莫名其妙被断了。
深入了解后得知是她得罪了丹房的学生,掌管丹房的学监本着护犊子的性子直接就不给丹药供给了。
这就使得沈云清一个人遭受了整个班的责怪,又加上考核逼近,铺天盖地的责骂几乎要溺死她。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求容心,于是私自将沈家给她的丹药拿出来分给众人。
沈家有位一品丹师,每个月都会给她送些丹药过来,加上以前剩下的学府给的供给,勉强能分的均匀。
可她身上的丹药毕竟有限,甲子班学生又多,给了两次之后就已经把她给榨干了。
眼看着快到十二月,新一轮的丹药供给又要来了。
她没得办法,传音给沈峰求救,遭了沈峰劈头盖脸地一顿呵骂。
是真把她给骂哭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沈峰呵斥。
好几个得了她丹药的学生,在考核上比试失利,都要怪在她头上。
几重打击下,她不得不落下脸面来丹房求容心。
说是求,倒不如说是来施压的。
她这一行,靠着委屈落泪博得不少人同情,身边跟着十来个学生和她一起,站在结界外,气势汹汹,跟讨债似的。
“容心姑娘……”她眸含秋水,伸手试图拉容心的袖子。
后者直接一个退步,丝毫不留情面。
沈云清落寞地收回手,轻咬下唇,眼中泪意涟涟,隐忍道:“此前冲撞了姑娘,云清在此给姑娘赔不是。望姑娘莫要再迁怒他人。”
她说着,盈盈行礼,宛如受了极大的折辱与委屈一般,倒像是容心逼迫似的。
沈云清一直保持着鞠躬赔礼的姿势,迟迟不见容心出声,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
“容姑娘,清清已经赔礼道歉,你何苦这般折辱她,迟迟不让她起身。”上官雪冲出来解围,扶起沈云清。
二人一个委屈落泪,一个打抱不平,好一副行侠仗义之相。
跟着她一起来的学生也发出愤愤不平之声,惹得丹房不少学生看过来。
药童白夜走过来,冷冷出声:“你们今日,是想在丹房闹事?”
“不……不是的,药童大人你也瞧见了,是容姑娘迟迟得理不饶人……”上官雪狡辩道。
“我丹房之人行事,何需你们置喙?”白夜不耐烦地打断她,目光冷漠,
“即便她今日不认你的赔礼,你也需受着。”
此言何其嚣张,丹房众学生纷纷面露惊讶,默默朝着他伸出大拇指:酷!
容心憋笑憋得脸都要抽搐了!
相反的,沈云清一等人则是个个面色涨红,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大家都是学府学生,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些。”沈云清红着眼眶,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白兔,控诉着他们的恶行。
“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你这是来赔礼的还是卖惨的?”容心打了个哈欠,挑眉道,
“赔礼就要有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