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不受四重天境约束,平日里隐身在某个角落里,一但有学生犯错它就会出现。
哪重天境的学子犯错,它就会出现在哪重天境正中心。
戒律堂出了名的刑法有三种:挨板子,火刑和雷霆阵。
其中挨板子一般是对锻体期的学子实施的,他们毕竟修为浅,身子骨没那么抗揍。
筑基往上,普遍都是挨雷劈比较多,修水系的会法外开恩用火刑,因为用雷劈的话,他们这群只会放水的会被劈得更惨。
二重天境里,在涌动的云层中央,一座占地不大的一层房屋建筑静静悬浮空中,它的外表古朴,像是村子里搭建的石砖房,与这仙气飘飘的学府格格不入。
但没来由的,这明明土得不行的房子却透出一股久经沙场般的令人噤若寒蝉的磅礴威慑力。
穿梭在云海中御剑飞行的学子们,远远看见它的出现,纷纷吓得花容失色,或是紧急掉头就跑,或是躲进云层中以期自己不被发现。
“我有两个多月没见戒律堂出现了,乍一看见差点把我心脏给吓出来!”修士甲说道。
“那可不,去年给我那一顿雷劈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感觉到骨头碎了的疼痛感!”修士乙说着,竟感到一阵牙疼,浑身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又被戒律堂抓住了。”
筑基期修士们纷纷抻着个脑袋,站的远远的,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不多时,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一道寒气逼人的剑光从云层中钻出来,所过之处寒凉倍增,叫人忍不住打了个摆子。
“银砂剑……啊……是江焕,他又被戒律堂逮住了!”看戏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把长剑。
“这小子真有种啊,进来学府两年,被戒律堂逮了不下五次,啧啧,咱们就是一年一次都难挺啊。”有人附和着,语气里说不出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
“他身后还有个人……这人……好像不是咱们学府的,她没穿学府发的衣裳……”
“难不成是今天进来的新学生?”
“怎么会啊,新学生怎么会一来就被抓去戒律堂啊。而且这是二重天境,她难不成还是个……筑基期?”话说到后面,那修士顿了顿,有些不确定。
“你以为人人都是江焕啊。我猜是玄天阵又出错了,去年不是也弄错了一个吗,好像叫什么……沈……沈什么清?”
“沈云清,和江焕一样从东州城来的。”
……
江焕收了剑,带着容心一脸不情愿地进入戒律堂。
容心四下打量,这里的布局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农家布局,坚硬的砂石地,一张沉木雕刻的四方桌,上面空空如也,不过倒是有起码二十张木板凳被整齐码在一旁。
她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学生扎堆犯错 这些板凳就是拿给他们排队等候的时候坐的。
他们会坐在板凳上,听着石门后传来同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脑补轮到自己的场景……简直是生不如死,如坐针毡。
堂中有五位老者,皆是气度不凡。
尤其是居上位者,一身玄棕长袍,白须白发,模样却只有四十来岁,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周身流露出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其下左侧站着两位老者,右侧一位,几人中间围着一位,像是审视犯人似的。
不出意料,中间那位,正是畏畏缩缩的宋学监,等着跟江焕一起领罚。
“师长……”江焕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到宋学监身边,对着沈师长行礼。
“晚了一刻钟。”沈师长不怒自威的声音幽幽响起。
江焕听此,敢怒不敢言!
就是想罚我是吧!
“王学监,你带着他们俩去内堂受罚。告诉执刑人,江焕这小子得多罚一刻钟,让他给我好好长长记性!”
师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苦涩。
王学监带着二人离开,进石门前,他突然转回头,对着容心吼道:“丫头!老夫专门教授火系功法的,你跟着老夫才是绝顶合适的!切莫轻信那几个老家伙的花言巧语,尤其不要屈服于师长的淫威之下!知道了吗?”
沈师长:“……”
不等沈师长眼神警告,王学监说完就一溜烟钻进石门里了。
“咳,丫头,你过来。”沈师长朝着容心招手,笑得一脸和蔼。
“见过师长,见过几位学监。”容心顶着几位学监打量的目光走过去,学着江焕的样子行礼。
不知怎的,总觉得他们盯着自己的模样像是几头饿狼盯肥羊似的。
“丫头啊,你莫怕……”
“轰隆隆!”
沈师长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雷声在内堂轰然炸开,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整个二重天境陷入雷电鞭笞的焦灼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