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被利刃割破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我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晕眩,最后只能模糊看见陆离焦急的脸,还有耳中依稀传入的警笛声。
等我再次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熟悉的一片白。
根本不用思索,长期的住院经历让我下意识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同时,陆离担忧的声音也在耳侧响起,
“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侧目,只见陆离满身带伤,虽然伤口都经过了处理,可是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陆离,刚才那个男的……”
我咋然想起晕倒前那个恶徒正挥着匕首朝我刺来,可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伤痛。
“没事了,”陆离难得的微露浅笑,
“还好我格挡及时,没有让他伤到你。”
格挡?
我蹙紧眉头,目光沿着他的手臂逡巡而下,果然看见一个仍然往外渗血的绷带,边缘处还露出一点点撕裂伤。
下意识,我恼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我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别让我的内疚再加重了。
陆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答道,
“保护你是我的工作,我当然要……”
工作!工作!
职责!职责!
火气冒上心头,我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
“谁要你替我挡刀的!”
“只是一个工作而已!拿命去博根本不值得!”
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可刚才万一那个歹徒真的把陆离给……
我该如何自处?!
又该怎么面对夏小秋?!
一瞬间,陆离的眸子幽沉下来,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漂浮在秋日烈炎下的浮尘一样。
“谁说……不值得……”
我愕然,脑海中空白一片。
他的话,我听不懂……
就在我在怔愣中与陆离对视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爸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陆离,我刚刚收到你们遇袭的消息,你和温温没事吧?!”
我强逼自己敛下心绪,和陆离一起转头看向急匆匆而入的爸爸。
“爸,我没事,”
我轻声回答,
“有事的是陆离。”
听到我的话,爸爸先是紧张的检查过我的状况,确认我果然无事后,又郑重的询问起陆离的伤势。
“陆离,你有没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连续几个追问,我看着爸爸紧张的盯着陆离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怪异的违和感来。
的确,爸爸一直很欣赏陆离,可他此时表达的关心实在过切。
当然,爸爸不是冷血的人,不可能对陆离的付出熟视无睹,可受伤本来就是保镖的职业风险,而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一时间紧张成这样,程度甚至无异于对我的担心……
确实有点奇怪。
陆离对爸爸的关心表现得荣宠不惊,并且如实描述了事发经过。
恰好这时接警的警官进来补录口供,爸爸正好询问他们是如何判定这次事件的。
我也在认真的听着,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按警官所说,这应该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逃逸事故。
那两个男子估计是撞车后心生不忿才对我们发起攻击,而且看他们的身手以及快速逃离的熟练程度,肯定是有前科的,所以行事凶恶。
后面的内容我表示认同,可心里却不认同警官对事故的认定。
等他走了以后,我不由得看向陆离,发现他也在看我。
目光相触,不用言语,我明白他和我想的一样。
“老爷,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陆离条理清晰的对爸爸分析起来,
“事发地位于郊区,地广车稀,根本不存在行车中判断错误导致车祸的说法,而且撞车之后,对方直接就朝我们发起了袭击,更没有半点想要协商的意思……”
“你是说,”爸爸皱眉沉吟,“这其实是一次针对温温的袭击?”
陆离还没回答,我抢先开口了,
“爸,我倒是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话音一落,爸爸和陆离都看向我,眼底都带着质疑的意味。
尤其是陆离,眉心已经蹙起,因为当事人就只有我和他,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我,那就只能是……
我轻吸一口气,解释道,
“当时事发突然,陆离专心应付两人的袭击,可我在一旁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更没有尝试过挟持我,一开始,他们就是朝着陆离去的!”
我肯定的说完了自己的见解,这也是我刚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