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丞相府大小姐抬着棺材在大门口闹着要自杀!”
管家匆忙跑进府里禀告。
书房里,男人一身绛色长袍正襟危坐,墨眉斜飞入鬓,俊美无俦,抬手撇去茶沫,他轻抬眼,眸中冷漠尽显。
“她想死,便让她去死。”
众所周知,丞相府嫡女冷若霜花痴战神骁王墨北寒。
为了吸引骁王的注意,这位不学无术的草包大小姐不惜当着众人的面拦他的马车,多次候在皇宫大门前堵截。
更甚者,偷偷准备了绣球等在酒楼的雅间里,就等着墨北寒经过,将绣球抛向他——
为了追到墨北寒,冷若霜可谓是花样百出。
这次想必又是闹闹罢了。
管家悄悄退下,蓦地,前门传来惊慌尖叫,管家火急火燎地禀告:“王爷,冷小姐这次来真的,奴才方才探鼻息,人已经没气了!”
墨北寒放下茶盅,冷冽的眼神透出一丝寒意,“通知丞相府,将尸体接回去。”
“王爷,冷小姐身穿嫁衣,备好棺木,扬言死也要嫁于您,把人……尸体抬回去,丞相府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墨北寒轻飘飘道:“丞相府若不收,便扔到乱葬岗。”
“王爷,冷若霜毕竟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此番以死逼嫁,是将王爷置于风口浪尖了,外面百姓都在议论……”
墨北寒平生最厌恶此等愚蠢之人,他不耐地挥了挥手,“你看着办。”
一一
红罗轻垂,红烛跳跃,窗棂上醒目的大红喜字,无一处不彰显着是喜堂。
只是,摆放在喜堂正中央的那一口大红棺材,怎么看都显得诡异。
棺材的盖敞开着,躺在里面的女人头顶凤冠,大红的喜服上,金线绣制的娇凤栩栩如生,她像是睡熟了般,姣好的容颜安详宁静。
一阵风刮过,幔帐随风飘起,铜盆里的纸钱被卷走了大半。
守在喜堂的婢女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风猛地将大红幔帐抛起,向着婢女的脸扫来,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只见原本躺在棺材里的新娘腾地坐起!
“啊!鬼呀!”婢女狼哭鬼嚎的跑了出去。
出于本能,冷若霜抬手覆上胸口的位置。
黏腻的疼痛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想不明白,同门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任务现场,而且还对她开枪——
“王爷,真的诈尸啦,奴婢没有说谎!”
嘈杂的脚步声换回冷若霜的神思,多年的职业生涯练就的反应要比普通人灵敏。
她摸到放在身侧的匕首,向声音发源处看去,清冷的眸子里布满警惕。
男人身后跟着一众随从,眉眼冷厉,鼻梁高挺,薄唇如刀削,脸庞棱角分明,一看就不好招惹。
冷若霜紧了紧眼眸,手上的匕首更加握紧,还不及过多思考,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骁王府门前,一身大红喜服的女子神情决绝,决然将匕首插进胸口。
“我冷若霜今生不能成为骁王的王妃,死了也要做骁王的鬼!”
画面消失,冷若霜蹙紧秀眉,胸口再次蓦地一痛。
墨北寒大步来到棺材前,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睥睨一切的王者风范。
冷若霜无视男人强大的气场,抬头,迎向男人冷冽的目光。
只见男人微微紧了下眼眸,危险浮现:“用诈死逼本王就范?”
冷若霜不信奉世上任何的存在,职业使然,她只相信自己。
然而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她,这里不是现代社会,更不是梦境,而更像是——穿越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是她!”
面无表情的扫男人一眼,冷若霜收回眸光,一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撑着棺材灵活一跃,利落的跨出棺材。
无视几人的存在,向外走去。
墨北寒转头看着冷若霜捂着胸口离开的身影,狭长的眸缓缓眯起。
蓦地,已经走到门前的冷若霜突然停下,转身,面无表情的问:“我住哪里?”
短短几步距离,大脑里搜索到的那些信息告诉她,这具身体的娘家是断不能回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背着家人前来骁王府门前以死逼娶,若是回去的话,暂且不说‘父母’会不会责怪,就是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冷若霜生来最讨厌麻烦。
眼前这个面瘫男人虽然看起来不好招惹,但是一看就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
不如暂时先在这骁王府落脚,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安身之处。
“你要住在本王的王府?”墨北寒紧了紧眼眸,冰冷的俊脸让人辨不出喜怒。
“不然呢?”冷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