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今日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柔和的光线照耀在地上,就像是流水一般缓缓流淌着。
夏侯淳独自坐在凉亭,摩擦着石桌上的棋盘。
这是宋相月出征之前和他下的最后一盘棋,并没有下完。
夏侯淳当时是和宋相月说的是,等她回来再下,也算是心里有个期盼。
府里的下人大多都休息去了。
只有他的小厮留在凉亭外等着。
“熊安,你不用候着,下去休息吧。”夏侯淳平时滴酒不沾,今日却拿着一小壶的酒自饮自酌。
熊安摇了摇头,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郎,这么晚了不休息也不觉得困。
“公子,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吧,万一你喝醉了,我还能照顾你,以免被其他人冲撞了。”
夏侯淳淡淡一笑。“谁能冲撞我?”
熊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不是因为宋将军太好了,他才不会让别人接近姑爷。
虽然说府里的下人都没有这种想法,但谁知道呢,万一真的有人昏了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办?
表小姐说过的,要将一切危险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你啊你。”夏侯淳不再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月娘,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
他这几日一直做梦。
梦到宋相月满身是血地看着他。
他拼命想要靠近,却不得章法。
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好在尚九娘从南方回来了,带回来自己需要的各种农作物,还有一种神奇的织物——棉花。
夏侯淳让工厂现有的工人们赶工,才堪堪做出了几万件。
好在尚九娘也从南方带回来不少工人,挑灯夜战,总算是凑够了北疆士兵的件数。
既然尚九娘回来了,他也该起程了。
何况宋相月如今还失踪了,而且下落不明。
夏侯淳真的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
尚九娘的本领,打理真秀班和其他的事情,也绰绰有余。
再不济,焦娘子也能帮忙。
处理好京畿的事情之后,夏侯淳就准备带着物资奔赴北疆。
其他人不是没有劝说过夏侯淳。
毕竟前不久李珮才给宋相月和夏侯淳卜卦。
虽然说是不相信,但心里也还是记着。
夏侯淳这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可惜的是,夏侯淳心意已决。
“月娘能为了北疆的百姓出征,我也尽绵薄之力。”夏侯淳骑着马,对着尚九娘和焦娘子等人说着。
尚九娘没有办法了,只好嘱咐了几句。“公子到了南城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的。”
“一路小心。”焦娘子嘴笨,不会说话,只说了几句寓意好的话。
熊安略显委屈。“公子,真的不要我跟着去吗?”
“你就留在京畿里,给焦婶子和尚婶子帮忙。”夏侯淳松开握住缰绳的手,弹了弹熊安的额头。“功课也记得做,我回来要检查的。”
“我记住了。”熊安低着头应下。
夏侯淳骑马离去,身后跟着的就是要送给北疆士兵的货物。
月娘,等我。
我来了。
翌日。
蛮山的海拔高。
尤其是山顶。
即使李珮他们的位置只停留在半山腰,这里的雪也是厚厚的一层。
雪地被穿透云层的阳光照耀着。
寂静的树林里回响着鸟叫声。
若是有人突然来了蛮山的话,必定会发现山里多了四顶稀奇古怪的帐篷。
不过天寒地冻,根本没有人会出门,更加不用说是来蛮山了。
除非是拾柴的樵夫。
然而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上山拾柴。
阿大带了大概五个人出去打猎了。
其余的人则是留在原地保护李珮,因为这群人里面只有李珮是毫无缚鸡之力。
还睡在营帐里的李珮抱着被子打了一个滚。
日上三竿才起来是她往常过的日子啊。
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原来的日子?
不过其实现在也差不多,毕竟她是不需要守夜的。
晚上守夜的事情是那十五个人轮流来。
加上李珮自己就是一个门外汉,也确实不好插手,免得弄巧成拙。
反正要是真的有危险,还有系统985在呢。
最近李珮只能暂时拜托系统985加个班,负责一下大家的安保问题。
感受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