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妃子众多,但他不会去后宫里休息。
寿海也不会拿着绿头牌来烦他。
夏秉很明显现在就是想要一个人待着。
刚刚沐浴完的夏秉,坐在椅子上,寿海正给他擦着头发。
夏秉的手抚摸着一块玉佩。
比起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这块玉佩实在是称不上好料子。
可这块玉佩是夏秉的母妃留给他的生辰礼。
谦谦君子,温软如玉。
古人认为佩戴美玉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格。
这也算是母妃给夏秉的祝福。
尽管夏秉并没有成为一个翩翩君子。
先帝把他母妃留下的东西毁得一干二净,现如今就只有这块小小的玉佩陪着他。
夏秉的玉佩从不离身,除了沐浴的时候。
屋里留着伺候的大太监寿海垂着头不敢说话,努力放轻自己的呼吸,缩小存在感。
他也害怕着夏秉。
夏秉三年前刚上位就已经有了暴戾恣睢的倾向。
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发疯。
先是把一个想要爬床的宫女给生生活剐了,就算是惹他生气的大臣也会被他鞭挞。
即使有言官上折子弹劾他,夏秉依然我行我素。
大臣们上朝时都是两股战战,生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总之不少人都害怕这位陛下。
夏秉的出身不算是秘密。
他的母妃是异族送过来的舞姬,所以有着一半异族的血统,按道理来说,这个皇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做。
奈何先皇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先皇和这位异族妃子的故事那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先皇非常宠爱她,但又不遣散后宫。
宫里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多的是。
这位异族妃子在夏秉十岁的时候就散手人寰。
先皇就像是疯了一样,她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毁得一干二净,还力排众议将夏秉立为太子。
在夏秉母妃仙去的第三年,先皇也跟着去了。
就在夏秉沉浸在思念当中的时候,一道闪亮的雷电划破天际,也将闯入屋里的黑衣夜行人照亮。
“狗皇帝,拿命来”黑衣人一边喊着一边用剑想着夏秉刺去。
“来人啊,护驾”寿海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赶紧跑上前来,试图用自己的身子给陛下挡剑。
夏秉本可以抓住机会将刺客的剑给打落,但因为寿海的救驾,一时不察,反而被刺客划到了手臂。
血迹瞬间洇湿明黄色的寝衣,也沾到了夏秉紧紧握住的玉佩。
夏秉一掌将刺客打飞出去,顺手将烛台砸了出去,烛台砸到了刺客的额头,刺客瞬间就没有声息。
寿海诚惶诚恐,连忙跪下:“陛下可有受伤?”
不知道何时,寿海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沾湿了衣衫,甚至就连他的额头都有冷汗滴落。
“不要声张,你出去拿药箱过来给朕”夏秉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受伤了,这代表着无缘无尽的麻烦。
他不耐烦应付那群准备给他献殷勤的宫妃们。
宫妃们对夏秉可没有真情实感,多的是为了家族利益。
先帝驾崩之前,私底下老泪纵横和夏秉地说了好一番话。
例如不要大开后宫选秀。
例如要和真心相爱的人举案齐眉。
例如他对不起夏秉。
对于先帝临终之前的这番谈话,夏秉嗤之以鼻,他就是要和先帝对着干。
所以夏秉在三年孝期一过,就纳了不少妃子,但是并没有立后。
宫殿外此时多了很多平时不会出现的走动声,还伴随着冷兵器摩擦的声响。
宫人们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时不时还窃窃私语一番。
直到夏秉都包扎好手臂之后,禁军这才姗姗来迟。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禁军首领是夏秉的伴读,也是至交好友。
夏秉不会怀疑他的忠心,但今天这件事情太过凑巧。
“可是发生了何事?”夏秉嗓音低哑着问道。
宋翼在脑子里飞快地组织语言,毕恭毕敬地说道:“臣在长生宫发现了一伙歹人”
夏秉拿着手帕擦拭着玉佩上的血迹,但有一丝极细的血丝依然残留在上面,闻言,他的手停下来。
“长生宫?”夏秉盯着宋翼,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宋翼依然是单膝跪地的状态:“是,属下不会认错,那伙歹人在宫殿里翻箱倒柜”
“可有将人抓住了?”夏秉勾起嘴角,有意思。
“回禀陛下,属下抓住了,但有一个漏网之鱼逃脱了”宋翼很是愤怒。
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