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中出来,就真谁也救不了你了!”
“……啊?”月下一股脑儿说的事情太多,落矜有点没反应过来,听起来穆翀举这个小子还真是有点厉害,我就说他这两年白天修仙半夜趴在被窝里看的兵法的功夫不是白费的,再说他当年能带着陈宏一路躲避追杀多少也算是有点运气——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月下说什么——说我要不行了?
“不是吧大人,您刚不是说有晴心天师无私奉献……”
“他自己也是强弩之末!”月下揉着眉心,“当时他想用自身修为禁锢掌门,被人强行冲开,自己损伤十分严重!”
“而且,你方才不是问昆仑的结界吗?现在这结界的确和穆翀举没什么关系——因为戟天出世了!”月下倒,“他从魏铭川那搜罗了一群人扬言要攻上昆仑,现在不知道去哪个山沟沟里练兵去了,昆仑上下戒严,是为了防那个疯子!”
“那可不行啊……”落矜终于有些慌了,“戟天非但和昆仑有旧,他和穆翀举那还有天大的过节呢!他两年前要杀穆翀举那一回,要是再来一遍……穆翀举的空骨有损,现在可经不住——我可不能死啊,月下大人,我要是死了没人拴住穆翀举——”
“不然你以为我在急什么!”月下简直要头顶冒火,“现在人间战局一片混乱,天帝昨天刚刚出台了新政策,叫我们这些有编制的都不能轻举妄动!司命那厮还藏着掖着不让我看命簿!真是——”
“那那那我怎么办啊大人?”落矜慌张道。
“还好——”司命伸手叉腰,立时得得意起来,“还好落矜你时运不错,有贵人相助。”
落矜:“什么……贵人?”
司命:“有个前两天刚刚成仙的新神仙,这两天教引司忙还没给他办入职,刚刚好能派去解决你这个问题,想办法把你从昆仑捞出来!”
落矜皱眉,他看月下这表情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
“大人,您说这位故人该不会……是我认识的吧?”
“要么司命说你聪慧,”月下笑道,“此人正是你和穆翀举的故人!”
……
“陛下已经在北都设下大宴,只等着给是你庆功!”陆丰闯进穆翀举的营帐,他正在榻上打坐。
听到人声,穆翀举猛地抬头,眼中凌厉不加掩饰,给陆丰惊的后撤了半步。
“……丰哥,”穆翀举强压下翻涌的气血,闭眼敛了锋芒,才站起来和人打招呼。
“翀举你……没事吧,”陆丰这才上前。方才那眼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瞬间陆丰觉得被扼住咽喉,好像下一描述他的手指就会穿过自己的胸膛,把心脏捅穿。
战地浊气太盛。
穆翀举空骨日夜受其侵扰,无边的怨念和戾气无时无刻不在冲击他的心神。
但他不能放松一瞬警惕。
他叫心一直疼着,一直清醒着,他把一个清字刻在长刀上,写在战旗上,写在手心里,牢牢地烙在意识里。
他拼尽全力地调动还留在他气海中的清气。落矜有一魄在他空骨中,他知道落矜还活着,但她日渐衰弱!
这个时候他不敢动一丝控制浊气的念头。
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也许是踏平昆仑山,也许是将人间颠覆过来,谁知道呢?
“只是累了,”穆翀举道。
“啊……”陆丰终于松了口气,“你且先睡个好觉,明日我们便班师回朝!”
看着长大的小孩变得如此沉稳,陆丰有些感慨,他坐到穆翀举身边叹道,“你不知道啊,翀举,当年我在段洪山,看到世子——陛下,看到陛下穿着你的氅衣,我以为……我还以为你……”
“好在你还活着,真是老将军保佑!”陆丰说着竟泛起了泪花,“当日我被夏秣偷袭,只能往东南逃,你想不到我当时有多绝望……我到昆仑山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你能来……毕竟陛下带人请了那么多次——”
“丰哥,”穆翀举抬手拍了拍陆丰的肩膀,“这两年太辛苦你。”
原本是跟大哥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人,此次再见,竟然已经半百了头发。
陆丰:“诶,这是……应该的。”
穆翀举:“我从前不能出山,的确是有些原因,此后不会了,我会留在北都,留在你和陛下|身边。”
陆丰眼中瞬间闪烁了神采,“好样的,翀举,我就知道——”
“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穆翀举道,“丰哥,明日你先带大军回朝,我还需回一趟昆仑。”
陆丰:“回昆仑作甚——”
穆翀举:“接人。”
陆丰:“接谁?”
穆翀举:“救我此生之人。”
陆丰:“你的师尊?”
“我的……”穆翀举道,“心爱之人。”
陆丰已经出了大帐,穆翀举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