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的身体颤抖着往后退,茶几上的酒杯被碰到地上,碎掉了。
就像是两人的关系,碎了一地。
“傅寂沉,我就算是一条狗,我也只能看一个门。你若真想让我变回去,你也学傅成那样,把我驯化到那样吧。”
傅寂沉的心疼自责和阴鹜在眸子里发出猩红,“江柠,我……。”
江柠戒备的眼神把他的心狠狠地被抽疼,在她眼里,那一刻,他变成了和那些欺负她的人一样了。
“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做情妇也是脏了你的床和名声。我什么都没有,三爷,你看看吧,看看我还有什么价值,能回报你和你们傅家的恩,我去做就是了。”
江柠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被傅寂沉握住手腕,“江柠……。”
江柠脸上没了泪,她冷冷地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了。你们说的对,傅家锦衣玉食地养着我,比养狗精致多了,我还不满足,是我不知好歹。”
她握住他的手,满脸的绝望,“小叔叔,四年前我就在想,我要是没被傅家救,就那样死了也挺好。可我不能说这样没良心的话。因为当初是我攥着爷爷的手求他救我的。”
“你恨我四年前离开,讨厌我为什么逆来顺受,低贱地顺从,可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连命都是你们傅家的。”她推开他,“你们若真的有人说想让我死,我一定听话。可你们谁都不说,只是折磨我。”
“你想知道傅成怎么把我训听话的吗?我可以教给你。”
江柠擦干脸上的泪,脸上扯出一抹明媚破碎的笑,“去让人买些毛毛虫来吧。放在我的身上爬。只要我不听话你就扔在我脖子上,这样你说什么我都会记住,你让我什么样子我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没有毛毛虫是吧?我可以去外面跪着,跪到你不生气为止。”
“你知道我最喜欢他哪个折磨方式吗?”她望向他。
傅寂沉脸色苍白,骇人,俊眸阴冷猩红。
江柠浅笑,“把头包住保护好,从楼梯上往下滚,有人用绳子揪着你,摔不死,但是会疼。每次我都会祈祷,那根绳子断掉,这样我就解脱了。”
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傅寂沉孤身一人在这傅公馆里。
在美国每次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江柠都在告诉自己,等一等,等傅寂沉有了爱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有个真心陪着他的人,她再离开。
江柠身子一软,人往下滑,在要跪下的那一刻被傅寂沉搂入怀中。
傅寂沉把人搂入怀中的那一刻,江柠的泪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卧在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往怀里压,“傅寂沉,找个你喜欢的人,爱你的人,配得上你的人陪着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
傅寂沉的心疼的在滴血,原来融入骨子里的爱,心真的会疼。
江柠知道说哪句话让他心疼,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划在他的心上。
“江柠: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到时候就放我走吧。”她的声音很低,带了哭腔。
“对不起。”
江柠由最初的啜泣,到了最后在他怀里痛哭,人哭的全身颤抖……
顾浩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满脸没睡醒的样子,“这是怎么弄晕的?床上运动别太猛?自己的人爱惜着用。”
“闭嘴。”傅寂沉脸色骇人,“给她看看。发烧。”
“你运动的时候最好盖着被子。”
“你自己想个死法。”傅寂沉坐在沙发上沉着脸。
“好了好了,我的错。”顾浩不敢再闹,“发烧先吃个退烧药,明天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为什么发烧?”
“现在不确定原因,可能是着凉,也可能是流感病毒,最近挺严重的。”
顾浩仔细看了看江柠的脸,“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喝了药,发发汗就好了。”
他把一个小药瓶递给傅寂沉,“发汗的方式有很多,比如……。”
“滚。”
喂完药,江柠昏昏沉沉地睡着,一晚上都缩在傅寂沉的怀里,连睡着的时候都在哭。
傅寂沉把人搂在怀里一遍遍地哄,恨不能自己替她病。
……
翌日清晨,江柠翻了个身,被凉醒。
嗓子干咳,人也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地。她没力气想别的,眯着眼睛回自己房间泡了个热水澡。
浴室的门被推开,江柠吓得往水里钻,被傅寂沉握住胳膊拽上来。
她满脸惊恐,人已经被拽起来,裹上浴巾,抱进被子里。
“刚发完烧,不要命了。”傅寂沉声音温柔,带了嗔怒,“盖好。”
江柠别开头,还在别扭地闹脾气。
傅寂沉找了干净的衣服睡衣给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换好衣服,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