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等人，吃过主食，结束了酒宴，结账下楼。
邹春梅挽着李雪松的胳膊在前，曹江和彪子搀扶着步履踉跄的王伟志随后。
曹操跟着矮胖的服务员，到收银台处用现金结账。
前后也就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等曹操结完帐出来的时候，饭店门前就出事了。
而且，目标对象是李雪松。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春城饭店的一楼已经打烊，外卖窗口早已关闭。
门口的奶油冰棍也已卖完。
本属于饭店的摊点，现在被街边的一些临时商贩取代。
这些商贩也不是没人管。
但管理者肯定不是从饭店里出来的身着工商制服，醉醺醺的王伟志，和他的实习生徒弟李雪松。
何况，这些商贩根本不认识他们，这里也不属于四道街片区。
管理这些撂地的临时商贩，自有其人。
他们是混这片社区的老大‘罗锅子’的手下。
今天在这里定点‘执勤’的混混共有五人，以胳膊上刺青的黄毛为首，其他四人个个穿着时髦的港衫，戴着蛤蟆镜，一身的流里流气，街上的人一见都绕着走的主。
这些人来执勤有两件事要做。
一是，给这些摊贩们分配摊位。
本来属于饭店门前的卫生担当区，被他们用粉笔画出若干豆腐块。
因为这里位于百货大楼和春城饭店之间的闹市区，平时就人来人往的，到了晚上更是熙熙攘攘。
这样的摊位，在消夏的夜晚就显得弥足珍贵，算得上寸土寸金。
能有这样一个豆腐块大小的地方，是很多撂地小商贩的诉求之一。
但僧多粥少，狼多肉少。
每天来这条重庆路上摆摊的小商贩无数，而街边的黄金位置就那么几十个。
要想取得一块，只有等这些‘执勤’的混混来划分。
有人说，凭什么让他们划分，自己去占一块不就得了。
那条件必须是，你是‘罗锅子’的人，而且还得是个说了算的头头。
否则，轻则把你的摊子给掀了，重则东西抢走，人挨上一顿胖揍。
什么，你是说报警？
你脑子有病吧？
你拿什么报？
街边是有两个公用电话亭。
可那里面从来都有人等着排队打电话。
即使人家肯让你打，可你知道重庆路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吗？
不知道吧，等110通知到派出所，再派了公安同志骑着自行车或者三轮摩托（还得是你运气好，那辆摩托车在家）赶过来的时候，打架的人早跑光了。
再者说，警察，呃，不，此时叫公安，人家才不管你工商局该管的事呢。
摊位纠纷不属于公安的管理范围。
这年头，街头每天都有若干起打架斗殴，动刀动棍的多了去了，只要没出人命，谁来管那闲事。
好了，扯的有些远了。
所以，这里的摊位白天是饭店的，晚上就是‘罗锅子’的人管。
这同样是没本的买卖。
这些摊贩，只能听凭‘罗锅子’派来‘执勤’的混混分配。
分配的条件是，或者你是老商贩，常年给他们交管理费，或者你认识’罗锅子‘，老大有话。
这些‘执勤’混混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分完摊位后，挨个收’保护费‘，或者叫‘管理费’。
听听，是不是跟白天工商局的人，干的是一样的事儿。
两者唯二的区别是，这些混混没有大盖帽和动不动就打人。
毕竟是土八路，不是干部编制，也没受过专门的理论知识培训，更不会讲道理普及政策。
混混们的逻辑是：这地方是我们老大的，既然是我们老大罩着你们，给你们机会摆摊，就得给我们交保护费。
分配完地摊，收完保护费，混混们没事做，会沿街巡视。
就像狗走到哪里，都会洒尿一样，对来这里摆摊的陌生面孔，宣示着主权。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聚在一块，歪着身子，抽着烟，抖着腿，斜着眼对着路过的美女吹着口哨，或者吐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至于他们抽的烟，吃的冰棍，甚至喝的汽水饮料，自有识时趣的摊贩们孝敬。
这些混混，已经习惯了在这条街上为所欲为，呼啸而过。
可今天却出事了。
当邹春梅挽着李雪松，出了饭店的门，站在路边准备打车时，五个执勤的混混正好路过这里。
见大饭店里出来两位美女，立刻把她俩围上了。
其中的一个混混指着李雪松，对黄毛道：“我说毛哥，这马子好他妈的正点啊！”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