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要给萧宴玄做药包,次日一早,沈青黎跟绣娘要来了针线。
她很有自知之明,复杂的,她绣不来,就挑简单的。
萧宴玄见她绣得那么认真,唇角扬起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一个时辰后,沈青黎看着手里的香囊,懵了。
她明明绣的是竹子,可这竹子......
它好胖呀!
萧宴玄却越看越喜欢:“好看。”
沈青黎看着他:“好看吗?”
“这么可爱,不好看吗?”
沈青黎觉得,她就是绣一坨屎,萧宴玄都会觉得好看。
但让堂堂战神戴个这么丑的香囊,她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我给王爷再绣一个吧,绣个更好看的。”
“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
萧宴玄将香囊还给她,催促她快点把药材装进去。
沈青黎见他是真心喜欢,就随他了。
药包做好后,萧宴玄示意她帮忙挂在腰间。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
“晋元帝还欠着一半军饷,去户部催一催。”
“天气太热,王爷坐马车过去吧。”
“不用,骑马快一点。”
骑马是快,但萧宴玄慢悠悠地驱着马。
路上碰到官员,不管熟不熟,都要停下来寒暄几句。
“张大人,李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两位大人只是个五品官,萧宴玄是他们踮起脚尖都够不到的人,陡然见他满脸笑容地打招呼,有些受宠若惊。
“图纸有些问题,下官回一趟工部。”
“夏日炎热,蚊虫也多,你们记得佩戴个药包。”
被关怀了,两位大人感动坏了,激动地看着他。
“你们也觉得本王的这个香囊好看是不是?”萧宴玄摸着腰间的香囊,说道,“本王前几日在军营被蚊虫叮咬了一个小包,都要消下去了,昨日回府,本王的王妃瞧见了,今日就给本王做了个药包。”
两位大人:“......”
他们也回过味来了。
宴王哪里是关怀他们,分明就是在炫耀。
两位大人看着香囊上歪歪斜斜的针脚,再看一眼丑得不能直视的竹子,扯着嘴角,硬挤出了一抹笑:“宴王妃真是心灵手巧。”
萧宴玄赞许了看了两人一眼:“两位真有眼光,像两位这样的能吏,将来必定前程似锦。”
“承王爷吉言。”
两位大人朝他拱了拱手,借口还有公务在身,连忙走了。
疯了疯了,宴王疯了。
大热天的,出来秀恩爱。
萧宴玄继续往前走,接下来,又遇到了几位官员。
他笑容亲切地打着招呼。
“这是本王的王妃特意给本王绣的药包,她怕本王被蚊子咬。”
“蚊虫这么多,你们的夫人给你们做药包了吗?本王的王妃给本王做了。”
“本王的王妃还绣了本王最喜欢的竹子,本王又不是小孩子,绣不绣花样,不重要,你们的夫人也这么在意你们吗?”
萧宴玄一路炫耀过去,终于到了户部。
一听他来了户部,顾衡心中咯噔了一下。
朝廷还欠着玄甲军一半的军饷,萧宴玄亲自上门讨好,想要扯皮糊弄,怕是不能了,但晋元帝不想给,他也很为难啊。
顾衡心中发沉,率着户部一众官员迎了上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来者不善的时候,他来送关怀了。
“今年夏日,蚊虫特别多,诸位大人贵为朝廷柱石,可得多多注意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惊悚。
宴王是中邪了吗?
顾衡向来圆滑,客气地寒暄着:“今年的蚊虫确实多,要是被咬了,遭老罪了,王爷在军营,也要多保重。”
“行伍之人,皮糙肉厚,咬就咬了,就是王妃啊,心疼坏了,连夜就要做药包,本王都说不用了,劝不住,做好之后,又亲手帮本王戴上,就怕本王忘了,你们的夫人也是这般吗?”
顾衡:“......府中就有绣娘,绣娘自会备好。”
萧宴玄同情地看着他:“男子在外操劳一整日,回到家,夫人不温柔不体贴,看来,你们感情颇为冷淡啊。”
顾衡:“......”
萧宴玄看向其他人。
户部侍郎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香囊:“内子倒是擅长女工,只是,下官不喜欢佩戴香囊。”
萧宴玄:“如此说来,你夫人也不在意你,不然,她一定会绣到你心坎上的。”
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