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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寸,就要正中心脏。
除了这道伤口,身上还有很多刀伤,以及冻伤。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因为感染,都溃烂了。
沈青黎看他这一身的伤,心里疼得更厉害,僵硬了好半晌,才下榻将药箱提了过来。
她打开药罐,轻轻地药膏抹开,动作专注又温柔。
沈青黎生怕将人惊醒,等她上完药,拢好他身上的衣襟,冷不防对上一双温柔含笑的深眸。
“腿还疼吗?”萧宴玄拉着她的手问道。
“不疼了。”沈青黎垂着眸子,淡淡地说着。
她想将手抽回来,奈何萧宴玄抓得紧。
她抬眸看他,眸光平静到淡漠:“我还要去给那些将士换药,王爷若无其他事,请松手。”
萧宴玄半躺在床榻上,将人揽进怀里,沈青黎担心压到他的伤口,不敢挣扎。
她静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雪山、燕都,能说说吗?”
萧宴玄不敢说进雪山的第一日就遇到了暴风雪,也不敢说从雪山出来,病的病,伤的伤,休养了好几日,更不敢说,寒毒发作了两次。
“多亏了阿黎的药,那些药撒出去,狼群瞬间倒地,所以,没有引起雪崩,那几日,天气好,又有青一带路,我们顺利地出了雪山,燕都有我们的内应,里应外合,就这么攻下来了。”
沈青黎听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也淡:“王爷说得这般容易,怎么把自己搞得一身的伤?”
萧宴玄僵了一下。
沈青黎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王爷是不是觉得,反正我也进不了雪山,不知道当中的凶险,又笃定溟一不敢如实相告,所以,随便扯两句糊弄一下,我也无从佐证,是吗?”
“没有糊弄你。”
“不是糊弄,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