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羽是沈崇最得意的儿子,已经考中举人,还是解元,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就等着两年后的科考。
原主刚回沈家时,对他百般讨好。
知道他喜欢喝茶,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爬到枝头,收集晨露,给他煮茶。
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差一点,腿就摔断了。
原主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沈青羽愣是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不是带沈青鸾去参加诗会,就是带她去城外赏花,只因,沈青鸾说府里闷,又带着他在别院住了大半个月。
每一次,给沈青鸾带了什么好东西,从未想过也给原主带一些。
在沈青羽心里,原主甚至还不如他院里的下人。
年初时,沈青羽带着沈青鸾和原主出城踏青,半道上碰到了劫匪,沈青羽把原主推出去挡刀,若不是有江湖侠士正好路过相救,原主早就命丧刀下了。
“大哥,”沈青黎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沈青羽眼底掩着厌恶之色,冷冷道:“听说,你多次下昭王脸面。”
沈青黎顿住脚步,抬眸看他:“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原主从来不敢直视沈青羽的眼睛。
沈青羽不禁眯了一下眼睛。
他这个大妹妹,和从前不一样了。
人不木讷了,也更灵动了,隐隐还有一丝锋锐。
但还是一样令人不喜。
沈青羽端着长兄的架子,训斥道:“昭王毕竟是皇子,你怎可拂他脸面,你的规矩呢?”
沈青黎笑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讽刺道:“大哥既知我拂昭王脸面,那应该知道,我为何拂他脸面,大哥读圣贤书,先贤难道都教大哥如何男盗女娼吗?”
“沈青黎!”
沈青羽脸上满是怒色,心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沈青黎敢和他撕破脸。
沈青黎笑得云淡风轻,继续嘲讽道:“大哥是要我向昭王自荐枕席吗?省得昭王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了眼,威胁到二妹妹,大哥为了给二妹妹固宠,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可真是大晋第一好兄长,国子监的夫子要是知道大哥......”
“你住口!”沈青羽怒声喝止,脸色涨红,感觉脸面都被撕扯下来,声色俱厉地斥责道,“目无兄长,口出乱言,宴王都是这么纵容你的吗?”
日光落在沈青黎眼眸,一片冷寒,她轻笑:“大哥确定要把宴王牵扯进来吗?”
沈青羽脸色阴沉,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自是不敢和萧宴玄硬碰硬的。
沈青黎唇角轻勾,靠近沈青羽,笑意不达眼底:“父亲对大哥寄以厚望,大哥可别自掘坟墓,哪一日,我若是不高兴了,想要清算旧账,大哥可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毕竟,你我之间,也没这东西。”
沈青羽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从来唯唯诺诺的人,竟然也敢威胁他了。
“沈青黎,你真是好得很!”沈青羽咬牙切齿,“别忘了,你姓什么!”
沈青黎无视他的警告。
“人生无常,时有变故,不能把握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这种滋味,也该轮到大哥体会一番了。”
沈青黎冷笑着,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沈家。
沈青羽目光阴鸷,哪还有读书人的气度风华。
真以为嫁给萧宴玄,翅膀就硬了,他对付不了萧宴玄,难道还对付不了她?
给他等着!
碰到这么个晦气玩意儿,沈青黎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回到宴王府后,破天荒地没去找萧宴玄。
半道上,看到一排的果树,累累红果垂挂在枝头。
沈青黎找了棵最大的爬上去,摘了颗最大最红的。
果子酸酸甜甜,又脆又多汁。
萧宴玄正好路过,看到她坐在树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晃着小脚,她一晃,身下的枝干也跟着晃动,看起来十分危险。
萧宴玄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嗓音有些沉:“沈青黎,下来!”
沈青黎扒开繁茂的枝叶,低头往下一看。
看到萧宴玄,心情又好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王爷,你要接住我。”
萧宴玄脸色微冷:“下来!”
沈青黎身子一倾,直直地从树上栽了下去,稳稳地落在萧宴玄的怀里,手里的果子往他面前一递,小脸上又盈满了笑意,“王爷,吃果子。”
萧宴玄冷着一张俊脸:“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
“可好吃了,王爷不尝尝吗?”沈青黎杏眸弯弯,又拿了颗果子,递到他唇边。
萧宴玄慢慢眯了眼,有片刻的恍惚。
她这副姿态,和叶黎很像。
连沈青黎自己都没发觉,和萧宴玄相处得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