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溟一一直在查兵部,让他查到景昭勾结兵部郎中高廉。
景昭让高廉威逼韩杨,让韩杨攀咬萧宴玄,将军械走私的罪名,按在萧宴玄头上。
高廉便拿韩杨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
韩杨自知没有活路,只要高廉护他一家老小安逸平稳,他就答应指证萧宴玄。
为了死无对证,他当场自尽。
溟一递上景昭给高廉的亲笔信,道:“属下已经比对过了,确实是昭王的字迹,上面的私印也是真的。”
萧宴玄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沈青黎好奇,也凑了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萧宴玄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药香,身体微微僵滞了一下。
“他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沈青黎不可思议道。
景昭在信中允诺,登上帝位后,对高廉许以高位。
且不说,他还没当上太子。
就算当上太子,晋元帝正值盛年,少说,还有几十年好活。
他自以为礼贤下士,给足了诚意,高廉也确实为他所用,但这也成了高廉钳制他的一个把柄。
日后,高廉要是有所求,不论是权势富贵,还是杀人放火,他敢不应吗?
沈青黎道:“晋元帝属意这样的蠢货为储君,是觉得祖宗基业太稳固了吗?”
萧宴玄将书信仍到书案上,嘲弄之中沉着一丝冷笑:“愚蠢一些,才更好拿捏,若有朝一日,声望贤名胜过了自己,收拾起来,才不那么费劲,太子又不是不能换。”
君臣父子,在晋元帝心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当真是讽刺。
沈青黎看向溟一:“高廉抓了韩杨的家人,救出了吗?”
“属下怕打草惊蛇,派人暗中盯着,”溟一说着,皱眉道,“属下盯着兵部这么久,不管是查高廉,还是韩杨的家人,一切都太过顺利,就像是有人故意把证据送到我手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青黎稍加思索,就明白了。
这是要借刀杀人。
“有人要借王爷的手对付景昭。”
萧宴玄淡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疾不徐地说道:“只要证据是真的,本王不介意给人当一回刀,来日方长,慢慢清算便是。”
溟一道:“前两日,高廉得到一个账本,交给昭王后,藏到了韩杨的旧宅里,属下听他们商议,要引大理寺的人来搜查,属下把账本换了。”
账本都是王爷走私军械的罪证,背后之人,伪造得很高明。
萧宴玄道:“换成了崔俭?”
溟一点头:“崔尚书是陛下的心腹,若能拔除,咱们就能在兵部安插自己的人。”
萧宴玄幽沉的黑眸微微眯起:“既是心腹,晋元帝一定会保他,光一个军械走私案还不够,需要更大的罪证,大到晋元帝都容不了他。”
溟一想到他在兵部的布的局,眼睛猛地一亮。
王爷原本只是想把水搅浑,如今,倒是送了陛下一份厚礼。
“明日保管震惊朝野。”溟一兴冲冲地去安排了。
沈青黎眨了眨眼睛,问道:“王爷不放长线,钓大鱼吗?”
萧宴玄薄唇微勾,笑意却不及眼底:“背后推手不止一个,既然一个个都那么能沉得住气,不妨先来欣赏一下晋元帝的笑话,算盘落空,损兵折将,多有趣啊。”
沈青黎脸上也扬起了笑:“确实有趣。”
“王爷,”萧伯从外间进来,“蓬莱阁的管事求见。”
沈青黎笑道:“来得倒是挺快的。”
她去了前厅。
一眼就看到厅中站着的绝色女子。
女子二十三四左右,长相艳媚,酥胸丰腴,柳腰纤细,一双美目顾盼时,仿若会勾人般,全是动人的风情。
给她奉茶的侍女,多瞧了两眼,小脸都红了。
沈青黎步态悠然,一举一动,都是雍容华贵的气度。
女子看到她时,眼底闪过惊艳。
她的美艳,在宴王妃面前,瞬间变得庸俗起来。
“玥娘见过王妃。”
玥娘未语人先笑,连行礼都带着撩人的风韵。
能掌管蓬莱阁,玥娘定有过人的手段。
香艳魅惑的美貌,或是只是其中一种。
沈青黎在主位上坐下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玥管事今日来,可是来赎人的?”
玥娘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看多了世家贵女看她鄙弃的目光,见沈青黎眸色澄澈明净,并无厌恶,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她递上一块令牌:“王妃凭借这块令牌,便能去四海钱庄提取九百万两。”
沈青黎眉梢微扬:“九百万两?”
“副阁主说,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