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之正要去帮着一群工匠拆国子监的大门,忽然又被祝涵柳扯住后衣领,一把拽回身边。
“算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瞎跑什么,就待在这儿吧?”祝涵柳没好气的说道。
陈牧之苦笑不得:“我说姑奶奶,你这到底是要闹哪出啊?”
“闭嘴,我现在很生气,不想和你说话!”祝涵柳道。
陈牧之嘴角一抽,二话不说俯身扛起祝涵柳就走。
祝涵柳手脚乱晃,拍打着陈牧之的后背,嚷嚷道:“放开我,你干嘛?没看到我忙着呢么?你不帮忙,别添乱行不行?”
陈牧之:“不行,我管你嫁不嫁,反正我娶定了,绑也把你绑到花轿里去!”
祝涵柳不再挣扎,认命似的趴在陈牧之肩膀上,闷声道:“你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嘻嘻~难道陈叔就没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嫁吗?”
陈牧之将祝涵柳放下来,看着祝涵柳神情认真道:“为什么?”
见陈牧之满脸紧张的样子,祝涵柳暗暗开心,却故意逗陈牧之道:“那当然是因为……因为……”
拖拖拉拉半天没个准话。
陈牧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急躁,要不是因为在大街上,他非得用家法伺候不可。
“好了,不逗你了,看给你记得,眼睛都红了,啧啧啧。”祝涵柳嘴上啰嗦,依旧没个准话。
陈牧之又一次将祝涵柳直接扛起来,大步向王府方向走去。
“当然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穆姐姐孤身一个,可我父亲还在,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自己做主吧?”祝涵柳终于告诉陈牧之她不嫁的原因。
陈牧之脚下一顿,又将祝涵柳放下来,满脸狐疑的打量祝涵柳,就祝涵柳这么个无法无天,一贯自作主张的主,真的会在乎这个?
可祝涵柳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让陈牧之不得不相信。
“不,不是因为……”陈牧之忍不住还是想要问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
这次轮到祝涵柳捂陈牧之的嘴巴,将陈牧之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陈牧之想说什么,她已经全都猜到。
“闭嘴吧你,姑奶奶要是真的在乎你的那些花花草草,能给你机会碰到姑奶奶的一片裙角算我输。”
“好了,这些不多想了吧?你就舒舒服服地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好了,起开,我还有事!”祝涵柳拍拍陈牧之的肩膀道,像是打发小厮一样。
陈牧之回头看着已经被拆成一个巨大豁口的国子监大门,脸皮抽搐,祝涵柳所谓的有事,就是指这个?
“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和卿衣赌气?”陈牧之还是不开眼的问。
“你懂个屁!”祝涵柳两手叉腰骂道。
陈牧之还真看不懂祝涵柳又在闹哪样,不止是祝涵柳,这时陈牧之也忽然想起,他忘记问陈阙的问题。
出声道:“还有,父皇为什么会突然找你们谈婚事?一点征兆都没有,也太奇怪了吧?”
“哼哼~”祝涵柳冷笑,提起这个就来气,“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又蠢又自以为是,脑子进水的家伙?”
陈牧之目光下移,挪到祝涵柳小腹间,试探道:“你月事来了?身体不舒服?”
回来的路上,靠近皇都时,他就发现祝涵柳的情绪不对劲,眼下越来越不稳定。
祝涵柳抬脚就踹:“陈牧之,你什么意思?合着就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呗?”
陈牧之还能怎么着?只能连连退让,哄着祝涵柳,任由祝涵柳在国子监折腾。
回到王府当中,陈牧之还想找穆卿衣聊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偏自己的琢磨不出来,想要找个人商量商量。
隔着大殿的雕花木门,无论陈牧之怎么好说歹说,穆卿衣就恪守一条,大婚之前绝不见面,甚至于连不吉利这种理由都说出来,陈牧之最终也只能悻悻作罢。
一个两个的态度都变得那么奇怪,让陈牧之越发笃定里面必定有猫腻。
礼部一众官员的办事效率飞快,陈宁人还在回来的路上,登基大典的时间就已经确认下来,甚至陈宁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继位当皇帝。
满朝文武以及整个皇都城的百姓,都已经在陈宁之前得知这个消息。陈牧之与穆卿衣大婚的时间,定在陈宁登基的同一天。
白天举行登基大典,晚上举行婚礼,一切全都符合大陈的风俗,不算违例,礼部一帮人说是双喜临门,还是在刚刚开疆拓土之后,大陈国运如何如何。
那群饱读诗书的家伙说起这些好话来,滔滔不绝,讲两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总之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所有人毫无异议。
具体的日期定在一月之后,大陈历,端和八年的立夏那天。
良辰吉日到来前的这段时间里,满朝文武全都为这两件即将到来的大事繁忙起来,相关事宜全都提上日程。
就连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