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府邸,书房里黄来发压低声音,也难掩怒气,
“殿下,如此时候,你本不该来的。”
秦风脸色发白,
“刺杀虽然成功了,可现在云清落在宋言手上,眼下,本王也是六神无主,若是没有舅父指点,本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需要解释,黄来发也知道他为何而来。
这事情在天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惠文帝不可能不知道。
可宫里却迟迟没有传来惠文帝的旨意,秦风是如坐针毡。
哪怕惠文帝呵斥他几句,罚他闭门思过,也好过现在一声不吭,让他自己胡思乱想的好啊。
黄来发也没有想到,云清会突然反咬一口。
“云府的这把火,是殿下放的吗?”
黄来发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将黄家压在秦风身上,到底是对是错,他越发的觉得,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臭。
“自然不是本王,本王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对付云府。”
提及这事,秦风也是一肚子火。
“舅父,眼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殿下如今最应该想的,并不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而是最好什么都不做,甚至不应该来找老夫,拉上老夫一同惹陛下怀疑。”
“舅父这是要与本王划清界限吗?”
秦风闻言,顿时怒火中烧。
这主意是他与黄来发一起想出来的,现在出来事情,对方却要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
黄来发真是要被秦风的愚蠢给气得吐血,但还是强忍着,耐心解释道:
“微臣岂敢这么想?且不说明妃娘娘是殿下的生母,黄家与殿下早就捆绑在一起,只能共进共退了。”
“那舅父这是何意?”
秦风松了口气。
“殿下,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上,殿下难道就不想想,这府邸内外,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吗?连云清都能背叛殿下,这其中还有多少双眼线?万一有任何异变,老夫置身事外,还能为殿下周旋。”
黄来发一口气说出厉害关系,吃了口茶之后,继续道:
“陛下现在已经对微臣有意见了,否则,微臣身为礼部尚书,为何这次接待大齐与北荒使团的事情,陛下却让宋言一应负责?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过吗?殿下想要掌控神武军,陛下难道不会生疑吗?”
秦风几个呼吸之间,也终于冷静下来,
“是本王草率了,舅父勿怪。”
“殿下还是尽快离开吧,不可再轻举妄动了,特别是云府上下,不要去动心思,一旦陛下问起来,只要如实回答即可。在天京城,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云府点燃的人,还会有谁?陛下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是啊!
在天京城有这个能力,且看到秦风落难,还落尽下石的,除了楚王秦牧,便是晋王秦宇。
惠文帝心如明镜,怎么可能见三人手足相残,不管不顾?
“可如今府衙由宋言坐镇,薛贵对他又言听计从,防守又极为森严,想要灭口,根本不可能。”
秦风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黄来发很怕秦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解释道:
“云清以奴告主,死不足惜。既然寻不到机会,便先放一放……陛下近日召见过薛贵,没有处罚殿下,自然也是不想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更何况,眼下的朝堂的重中之重,还是如何面应付东临王。”
黄来发加快语速,心中只盼着秦风能够快些想明白,然后离开,
“海州传信,大齐太子亲率十万大军,陈兵海州五百里之地,陛下自顾不暇,殿下直管顾好自己便是,其他的,老夫会有决断。”
秦风大喜,
“待本王登上至尊之位,定封舅父为王。”
黄来发作揖行礼,嘴上虽然万分谢意,但心头还是有些沉重。
宋言不死,便如同附骨之疽,让他与整个黄家都难受异常。
……
天京城,接待外国使团的驿站中,东临王与护卫萧佐贺,在萧瑜被害的房间中交谈。
卢辉提议让东临王换一间厢房,却被东临王一口回绝。
“此刻,大燕皇帝恐怕已经收到了消息,才会通知本王,明晚设宴。”
东临王脸上带着些许怒气,
“王兄亲率十万大军,陈兵海州五百里外,大燕皇帝若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此次必定让大燕海州血流如注。”
萧佐贺面无表情,
“王爷,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先助云成郡主,救出布哥太师,再与北荒联合,一同南下,长驱直入海州、颖州、均州、京、云、玉三州。”
萧佐贺身形健硕,表面看不过是一个武将而已,实则内心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