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悬空,夜色如墨。
几十道身影,黑衣夜行,在黑暗中疾驰,身法诡异莫测。
在一道分叉路口,十人一组,分成两路,一路去往知府地牢方向,一路去往澜庭阁。
目的明确,思路清晰。
这二十几人全部都是死士,平日里养尊处优,唯有到关键时候,才会派上用场。
黄友新殊死一搏,自然不会有所保留……今夜,他的目的势要让知府和澜庭阁血流成河,但凡有阻碍他救人、杀人者,无一不能幸免。
那该死的柳茹梦,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碎尸万段。
想起昨日他去澜庭阁猫哭耗子祭奠宋言的时候,突然从澜庭阁后门冲进来几十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和一众护卫打的哭爹喊娘。
事后又从容撤走,他想起柳茹梦先前的威胁,顿时就猜到,这是她安排的无疑。
陈三见这一幕,也是吓的魂不守舍,若不是他暗中阻拦,黄友新怕是真要当场被打死。
侯爷这后院,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彪悍。
看似文文弱弱,一向温婉贤良的柳茹梦,玩起狠来,居然如此不顾一切。
……
这两日,陈三一直精神紧绷,夜不能寐,目睹柳茹梦、小离整日愁容满面,他心中就愈发愧疚难安。
今夜,他更是心神不宁,在庭院中发愣。
突然,他眉眼一跳,脚尖点地,动作干脆利落,在几株矮树后面藏匿好身形。
而后屏住呼吸,静候那五位黑衣人落下身影。
黑衣人动作轻盈,在庭院中散开,陈三猫着身子,思量着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澜庭阁前院已经有轻微的喊杀声传来。
老匹夫,果然动手了。
待黑衣人搜寻无果后离去,是上上之策,以一敌五,是下下之策,即便唐刀在手,也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生死消亡。
可放这些歹人离去,万一对夫人与小离姑娘动手,她们岂有招架之力?
既然还有余力对付他,前院肯定也是危机重重,陈三手心冒着冷汗,一时举棋不定。
两名黑衣人守住房门,其余三人肆无忌惮的破开房门,在床前一阵胡劈乱砍。
被褥犹如破碎的豆腐,在黑衣人刀下支离破碎,却空无一人。
其中一人惊然,喝道:
“走,中计了。”
五人对视一眼,冷漠的眸子中弹出一丝惊惧,早闻宋言狡兔三窟,想不到他手下的人也狡猾如狐。
“想走?以为澜庭阁是你们家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三咬牙,硬着头皮从矮树后面跳了出来,横刀大马,气势如虹。
他心中谨慎,但气势上却尤胜许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你来……杀!”
眼见对方仅有一人,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抽出腰间一柄三尺青锋,率先向陈三发难。
“软剑?”
三尺青锋,犹如毒蛇一般,咬住陈三手上的唐刀。
若是硬拼,以唐刀的锋锐,对方的长剑恐怕要应声断裂。
可软剑取巧,却完全不一样。
他失神之下,唐刀差点脱手而出,顿时面色巨变。
这才一个照面,就发现对方的武功不弱于他。
该死,黄家到底养了多少死士?
五人若联手围攻,不过数十招,他便会陷入险境,随时都有落败的可能。
软剑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似柔似刚,难以琢磨。
为首的黑衣人,眼见一击不中,轻咦一声手腕轻轻一抖,软剑如同长鞭,甩向陈三的脖颈,剑尖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
陈三心惊难平,抽刀格挡的同时,脚尖点地,身子向后飘飞。
黑衣人欺身上前,身形如魅,身法诡异多变,身体看似软绵无力,实则暗藏内劲,试图从身后缠住陈三,
“一起上。”
余下的四名黑衣人,闻言一拥而上,剑术刀法,全是杀招。
陈三一对一尤占上风,酣战之下,擒拿为首的黑衣人,定然不是问题。
但其余四人加入,他顿时倍感压力。
唯有防守,已无反攻之力。
他边打边退,屡次险死还生。
他思维清晰,对方是来暗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要缠斗下去,对方定然会更加焦迫,或许会露出破绽,让他逐个击破,也不是全无可能。
刀兵碰撞的声音,在静寂的黑夜中尤为刺耳。
黑衣人久攻不下,心态顿时发生了微末的变化,但陈三也精疲力尽,身上血迹斑斑,内忧外患,伤势愈发沉重。
“给老子滚开。”
陈三怒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将二人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