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别说天子,就黄旭这些年在肃州无法无天,何时受过一点皮肉之苦?
这次若不是因为宋言与秦般若,黄家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苟富贵心里明白,能得到巨额赔偿,余生无忧已经是对老夫妇丧子之痛之后的最好结果了。
可这还不是他要的,既然已经与黄家撕破脸皮,他可不希望宋言雷声大雨点小的办事结果。
但宋言再次拦下黄家等人,他紧张的情绪猛地一松。
“宋侯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黄友新皱眉,质问道。
秦般若虽然对于黄家父子赔偿银子,就轻易抹除了黄旭的罪孽很不满,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宋言。
从始至终,她都在旁观,没有质疑,也没有阻拦。
宋言摇了摇头,
“黄大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我等私底下解决,也总该给建康府的百姓和高门贵族一个交代吧?若是让黄公子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那今后建康府的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如何妥善处置?人人都可以拿钱买命吗?”
宋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去你大爷的出尔反尔,老子从来就没打算放过黄旭,更没有打算放过黄家。
区区十万两银子,不过是耍着你们玩,给陈三送老夫妇出城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那宋侯以为如何?”
黄友新有些发懵,但想想宋言说得也在理,他回首看着黄书序,希望他能够主持公道。
黄书序叹了口气,眼中不但没有丝毫松懈,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不妨直说?”
“黄老先生别紧张,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言扫视一圈,在场的众人,除了黄家众人,便全是自己人。
他目光一闪,
“这几日,黄公子处处针对澜庭阁,这是黄大人和黄老先生的意思吗?”
黄书序的面色阴沉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不等黄书序回答,从悬崖边捡回一条性命的黄旭已经咬牙道:
“是我自己的意思。”
哪怕杀了人,他也一样可以全身而退。
此刻,他似乎又不将宋言放在眼里了。
他这话落下,宋言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刮在他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不仅把黄旭打蒙了,吕不惑与黄书序等人也是吓了一跳。
就连秦般若也捂着樱桃小嘴,险些惊呼出声,与柳茹梦紧紧贴在一起,反而是梅秋风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着黄书序的面,打黄旭的脸。
与打他黄家的脸,有什么区别?
黄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睛发直,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恼羞成怒道:
“宋言,你别太过分,该赔偿的我黄家已经一分不少的赔了,你还要如何?”
宋言撇了他一眼,耸了耸肩笑道:
“过分?你居然和我说过分?你教唆苟大人的公子到澜庭阁闹事也罢,自己到澜庭阁闹事也罢,最后还买凶杀人,嫁祸给我,现在说我过分?”
“就你这种货色,尖嘴猴腮死鱼眼,獐头鼠目地包天,嘴贱手欠人见狗嫌,把欠揍贴在脑门上,把作死挤在牙缝里的东西!也配和我说过分?”
宋言一口浓痰甩在黄旭脸上,
“呸……”
“你……”
被宋言羞辱得体无完肤,黄旭一怔,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尤其是接触到宋言那杀意弥漫的眼神,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抹恐惧。
眼前这疯子,可是面对赵王殿下都丝毫不惧,甚至敢抗旨不遵的,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直敢与宋言作对。
这已经是宋言第二次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了。
这一巴掌,同时也把黄友新打得七荤八素。
在周安县,被宋言收拾之后,他一直怀恨在心,但从未觉得,宋言在肃州这一亩三分地,真能斗得过他黄家。
但事到如今,黄家众人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拿宋言毫无办法。
反而处处受制,被宋言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黄大人,我就是想知道,我宋言与黄家素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在天京时,黄来发处处针对我就算了,为何你们黄家也要赶尽杀绝?我到底哪里得罪黄家了?难道是因为夺嫡之争?”
周安县黄家被灭,天京城你与赵王殿下不对付,刚入建康府,就当众打黄旭,现在还有脸问为什么?
黄友新的心情无比复杂,一方面畏惧宋言的疯狂,一方面又因为把柄还抓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