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根汗毛。
如今,却因为宋言,无法人道了?
苟富贵双目血红,拳头捏得咯吱响,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可能,以你的医术都无能为力?”
“小人无能,还望大人恕罪。”
邱郎中的医术,在整个肃州也是拔尖的存在,虽比不上董路之流,却还在谢必严之上,与林神医在伯仲之间。
连他都手足无措,难道我儿命该如此?
苟富贵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歇斯底里喝道:
“放屁,今日你若不能救好我儿,那你也休想活命。”
邱郎中吓得面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啊,不是小人不愿意施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老夫不管,来人……天黑之前,若公子不能转危为安,便送邱有福全家老小,为公子陪葬……”
“是。”
那衙役面无表情地点头,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邱有福的身子晃了晃,面露死灰之色,心中的恐惧已经大过愤怒,双眼无声地盯着苟荡。
苟富贵走出房门,直奔牢房的方向而去,此时,他的理智早被甩到九霄云外,心中唯有以命抵命的念头。
在此之前,他与宋言根本没有什么接触,只是道听途说,此人不仅文采斐然,而且心思机敏。
却不曾想,初次见面,就结下了梁子。
不对,眼下这情况,已经不是梁子这般简单,而是不共戴天之仇。
另一边,宋言似乎早有预料,再次见到苟富贵,他也毫不惊讶。
“苟大人如此急切,想来令公子的伤势,那郎中也束手无策吧?”
“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苟富贵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与宋言隔着牢房对视。
他不曾从宋言眼中看到恐惧,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
宋言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除非,大人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