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吴志鹏犹如见了鬼一样。
这小子的命怎么这么大,黄家私底下养的死士,个个都是好手,拿不下柳玉麟也就算了,连宋言也安然无恙。
吴志鹏深吸了口气,惊愕的表情很快隐藏,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古怪,
“我已经尽全力去找人证了,但已经被黄友新灭了口……我毕竟是县衙的县丞,难免心急了一些,若是能够将真凶绳之以法,于情于理,对你我都有利。”
我特么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坏得很。
宋言杀意凛然,心知吴志鹏已经临阵倒戈。
哪怕一向性子恬静的柳茹梦,此刻见了吴志鹏的嘴脸,脸上也布上了一层寒霜。
对于吴志鹏的话,柳玉麟直接就左耳进右耳出,直接当他放屁。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打听到,有人要对柳大人和侯爷不利。可惜,等我带人赶到城郊义庄,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更不见柳大人和侯爷的踪影,我忧心忡忡,真是一夜未眠啊。”
柳玉麟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吴志鹏可恶的嘴脸上。
有人?
除了黄友新还有谁?
“多谢吴大人抬爱,本官福薄,恐怕承受不起。”
柳玉麟声色冰冷,
“此案,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就不劳吴大人操心了。”
“责之所在,义不容辞。”
“本官没有和你开玩笑,还有……这段时日,你还是避嫌得好,没事不要往县衙跑了。”
“柳大人这是什么话?正因为此案涉及我儿,我更要以身作则,查明真相,还田家冤死的二十一人一个公道。再者,本官也有权利和义务,协助和督办此案。”
吴志鹏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柳玉麟毫不掩饰的情绪,让他心中惊诧,恐怕这两日的不作为,已经彻底失去了宋言和柳玉麟的信任。
好在,他狡兔三窟,已经抱住黄友新的大腿。
“若论不要脸,这周安县,吴大人认第二,恐怕无人敢认第一啊。头上顶着一个草原,居然还能如此大气!”
宋言迈步走到吴志鹏身前,冷冷笑道。
他从未将吴志鹏放在眼里,也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彼此彼此,侯爷不也是收了钱财,不与人消灾吗?”
吴志鹏深吸了口气,既然与宋言撕破了脸皮,那就没什么好避讳了。
“钱财,什么钱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两人对视,同时又别过头,几乎同时在心里咒骂对方,
“卑鄙,无耻……”
就在这时,郭河脚步匆匆而来,在柳玉麟耳边低声道了一句,柳玉麟的面色顿时巨变,随后与郭河疾步离开。
宋言见此一幕,急忙追了上去,吴志鹏也是块狗皮膏药,自然也紧紧跟在两人身后。
大概半刻钟时间,众人赶到了牢房门口,一名看守牢狱的衙役,神色慌张地从囚牢内跑了出来,跌跌撞撞,道:
“大人……杀……杀人了。”
宋言脚步一顿,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天灵盖,柳玉麟直接揪住衙役的衣领,喝道:
“到底怎么回事?”
吴志鹏嘴角一钩,一抹冷冷的笑意一闪而逝。
“刘氏犯妇的弟弟,他……他在里头行凶。”
刘青?
宋言眼角狂跳,刘青此前与柳玉麟说过,想要去牢房探望刘氏。
他不是冲动的性子,在案件还未彻底定案之前,断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更是对衙役动手。
柳玉麟迈步冲进牢房,正好看到刘青一脚将一名衙役踹翻,
“住手。”
他怒喝一声,目光扫向趴伏在地,痛苦呻吟的三四名衙役身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怎么回事?”
牢房内,刘氏浑身颤抖,精神饱受摧残,蜷缩在角落,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
见柳玉麟脸色阴沉,身后还跟着吴志鹏,他面色涨红,手上还捏着一根已经发黑的银针,道:
“大人,他们想毒死姐姐,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恐怕……”
果然是这样。
宋言下意识回头,目光与吴志鹏对碰,他张口却假惺惺道: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做出如此天人共愤的事情?”
“是谁下的毒,想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妇人?”
众人哑口无言,吴志鹏话锋一转,看向刘青,
“你可有证据?”
柳玉麟也投去目光,刘青看了柳玉麟一眼,又看向宋言,慌忙举着手上的银针,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