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凤云的棺木被安置在前厅,灵前除了三个小丫头披麻戴孝跪着不停烧着黄纸,其他人一个也不见。
这几日单府大门紧闭,谢绝来客拜访,对外无人知晓单凤云离世的消息。
门房知晓江牧和邓尉的身份,每每他们来了直接进府,不必通报。
单府大门口不远处常年有一乞丐坐在路边乞讨,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几不蔽体。这几日见江牧和邓尉频繁往来单府,忍不住踱着小步悄摸摸问门房:“哎!小哥,你们府上怎么了?这俩警察怎么总是过来?”
门房不耐烦地觑了乞丐一眼,摆摆手赶他走,“去去去,走远点,单家的事儿也是你能打听的!”
微风吹起地面的落叶,乞丐被驱赶了也不生气,依旧厚着脸皮站在原处说道:“这俩警察我知道,办的都是大案子,你们府上肯定出事儿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到处说啦。”
“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门房心中暗忖道。
门房伸手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丢到乞丐的破碗里没好气地说道:“警告你快走,不然被人看见了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打折了腿你就晓得后悔了。”
乞丐还算是识相,得了便宜笑得满脸褶子,不住地点头哈腰道:“多谢!多谢!”
看着乞丐一瘸一拐地回到对面墙角坐下,继续晒着太阳,门房不禁感慨乞丐除了居无定所,吃不饱穿不暖之外,其实比他们都肆意畅快多了。
长叹了一口气,门房继续做好本职工作。
不过刚刚的乞丐虽说拿了钱没再继续胡闹,可是他那张嘴却是管不住的,不到半天的时间街上谣传了好几版有关单府的言论。
江牧和邓尉踏进单府的大门,径直来到前厅的灵前上了一炷香。
周管家提前知晓他们要过来,适时的来到前厅,待他们祭拜结束方开口道:“二位来了,老爷和夫人在后院等着呢。”
之前几次来单府,因为单老爷还未出院,他们也不方便擅自去到内院。
朱丽娜的院子里一溜水全是年轻貌美的丫头伺候着,空气中都飘荡着甜丝丝儿的香味。
今日天气不错,单老爷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朱丽娜陪在他身侧,他半眯着眼睛打着盹儿。
自打单凤云离世后,他便没有一日安眠,半夜总是会梦到女儿正向自己求救。
短短几日的时间,单老爷憔悴了不少,老态尽显。
江牧和邓尉踩着碎石子路走进院内,朱丽娜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们,展颜道:“二位警官早啊!”
“早!”两人异口同声道。
阳春下,院子两侧高耸的白玉兰树上玉兰花开,一树洁白,清香阵阵。
朱丽娜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月白色如意襟修身旗袍,淡雅素净,却也称得身段极好。
单老爷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费力地坐起身子,“来啦!”
朱丽娜扶着单老爷坐起身,回头朝屋子里喊道:“小燕,把老爷吃的药拿过来。”
小燕在屋子里回道:“来了。”
小燕一手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另一手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走到朱丽娜身侧,“夫人,您要的药。”
朱丽娜接过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药片喂到单老爷嘴边,单老爷张嘴将药片含进口中,她又及时递上茶水,一通操作单老爷除了动了动嘴啥也没干就吃好了药。
小燕等朱丽娜忙完说道:“夫人,您昨晚忘记喝药了。”
白瓷碗中有小半碗黑乎乎的药汁,光看颜色就不太友好。
朱丽娜说道:“哦,昨晚忙忘记了,倒了吧。今天让厨房早点送来。”
单老爷显然是知道那碗里是什么药,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身子说道:“再有三日,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女儿,你们能做到吗?”
江牧敛眉,有些犹豫。邓尉却满口答应了。
江牧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邓尉毫不在意地反瞪回去。
江牧拿他没办法,顺着他的话说道:“好,三日之后我们一定给您答复。”
小燕将碗里的药汁随意倒在一旁的花草里,拿着空碗向门外走去。
邓尉起身走至刚刚倒药汁的花草处,伸手沾了沾花瓣上残留的药汁,“单夫人近来身子不爽利?”
朱丽娜微怔,看了一眼单老爷,笑道:“没有,不过是调理身子的中药。”
邓尉无声地哦了一声,眼珠一转,转身坐下。
江牧问起前厅的事情,“刚刚在灵前,好像没有看到卫先生,他不在府里吗?”
朱丽娜讥笑,继续泡茶的动作。
单老爷长叹一声,情绪不佳道:“我回来后也不曾见过他。”
提起女婿,单老爷眼神中满是不屑,好似不愿意多说。
邓尉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怼了怼江牧的胳膊,指了指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