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元被抓捕时正在替大少爷盘账,持着枪械的警察们冲进账房将他团团围住时,他冷静地放下手里的账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长元,你被捕了!”江牧冷声说道。
长元展颜微笑,执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认罪!”
在陶府所有人眼里,长元是大少爷身边不谙世事、嬉笑玩闹的少年,他纯真善良,不管对谁都是和和气气,从不与人争执。可是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年却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长元!”
长元走出账房时,陶谦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有震惊、不解、心痛,但最终都化作了无奈。
“大少爷,长元走了。您保重!”
说完,长元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少爷的院子,无视他人的目光一路走出陶府。
长元只是陶府的下人,虽然自小跟在大少爷身边,但他所犯罪名重大,自他被抓捕后,陶家无一人探视,只当没他这个人。
审讯室内,江牧将五名死者的照片放在长元面前,“这些女孩儿,你还记得吗?”
长元冷眼看着照片上面色灰白、双眼紧闭的女孩们,浅笑道:“记得,是我亲手了结了她们。”
“为什么杀她们?”江牧问道。
“因为她们该死。”长元咬牙切齿道,仿佛恨极了这几人。
“长元,是你为小莲赎的身,你们发生了什么,要对她下死手?”
“呵~”长元冷笑道:“赎身不过是为了将她们引出来,方便动手罢了。”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恩怨究竟为何?”邓尉问道。
若说花钱买乐子,姑娘伺候的不开心,换个人不就得了,不至于杀人。凤兰、凤英和云初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长元处心积虑杀了她们呢?
“我从小被卖到陶府,跟着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对我很好,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可是有一天,我们在打闹的时候,两位少爷不小心从假山上滚了下去,我为了护住二少爷伤了根本,从那以后二少爷对我更好了。”长元自顾自说着往事。
“打住!打住!”邓尉听迷糊了,“二少爷?你编瞎话呢!陶家不是只剩下大少爷了吗?”
“不是大少爷,是二少爷。”长元坚持道:“其实真正的大少爷早就死了,那次活下来的二少爷。小时候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清。可是我知道被我护住是二少爷。”
“那为什么又叫他大少爷呢?”
“因为陶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活着的是二少爷。自从二位少爷出生起,老爷就看中大少爷做继承人,对大少爷的重视程度也高于二少爷。出事后,二少爷恳求我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他怕老爷夫人知道活下来的人是他会失望,这一瞒就是十几年。”长元说道。
“难怪他的病一直好不了,原来是胎里带出来的。”邓尉说道:“你说的这些,跟你杀人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应该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长元自嘲地笑笑,“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吗?那是因为她们肆意嘲笑辱骂我。”
长元提起往事,表情逐渐狰狞,“当初救了二少爷,我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有子嗣。这件事本来没多少知道,凤兰和凤英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此时,每次遇见我都要拿这事儿取笑我。我是个男人,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说着说着,长元情绪愈加激动,他拍着桌子说道:“后来我私自从少爷的账上支了钱去堂子里,遇到了小莲,起初她对我挺客气的,后来她不小心发现了我不能人事,便渐渐不爱搭理我。我晓得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应该见都不会见我吧。这人啊,一旦有了歹意,便收不住了。后来我假意给她赎了身,顺带着骗了她那两个好姐妹。”
“你就因为这事儿动手杀人?”邓尉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嘲讽的言语。
“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些吗?”长元看着邓尉问道。
他这句话将邓尉问住了,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没关系。
长元收监后,陶谦来过一次警局,询问他的案子。
离开时,邓尉问他:“不去看看长元吗?”
陶谦摇头道:“不了,他应该不想看到我。”
因爱生恨,如果不是凤兰、凤英肆意取笑长元,让他在云初面前难堪,或许他不会痛下杀手。
长元离开后,陶谦的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照顾着,他依旧是陶家的大少爷,只是身边没有了长元。
“恭喜啊,又破了个大案子。”金三末倚在江牧办公室门边说道。
江牧客气道:“谢谢!”
金三末很少主动和一队的人打交道,除非有事相求,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队的萧柔有对象了吗?”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