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康国兵马正在飞速靠近。
他一眼便锁定了其中一人。
顾池浑身一颤。
不知何故,明明此人气息锁定的是自家主上,顾池却有种自己被对方看到的错觉。
不待他细想这种错觉,一直跟在主上身边的公西仇抬手一拍马背,纵身飞跃而起,径直迎上杀来的敌人,是那名二十等彻侯!
公西仇这个大嗓门,起手就是嘲讽挑衅。
【呦,缩头乌龟终于放出来了?】
【还以为你是个没种的老货,贪生怕死,只敢鬼鬼祟祟派一道武气化身当搅屎棍。哈哈哈,没想到还是个男人。既然本尊来了更好,正好杀了,永绝后患,一劳永逸!】
顾池现在除了看,什么也做不了。
公西仇这番话成功让他暴躁。
咬牙切齿:“公西奉恩,你这棒槌!”
公西仇拿什么去杀二十等彻侯?
输人不输阵也不是这么用的。
二十等彻侯也没被公西仇几句话激怒。
他相貌极其年轻,除了一头白发,眼眸带着历尽沧桑的冷漠,外表皮囊状态跟二十出头的青年一样。面对公西仇的挑衅也是波澜无惊,抬手化出一杆冰枪,掠过公西仇。
目标,有且只有一个沈棠!
千军万马阵前,沈棠自然不会怯战。
应声道:【来得正好!】
与公西仇合力,将二十等彻侯引开。
集合大军之力对付云达比较容易,但如此一来,驰援速度就会被拖延,以北漠如今的气势,射星关两三万守兵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二十等彻侯强归强,自己打不过也能逃跑。
只要拖延时间,局势便还有翻盘机会。
公西仇:【玛玛,我就行!】
沈棠:【你别放屁!】
两个人联手,打不过还能逃,钓着云达到处跑。让公西仇一人对付云达跟让他送死有什么区别?匆忙间,只留下一句军令。
【少玄,继续行军!】
二十等彻侯对此只有一个评价。
【负隅顽抗,垂死挣扎。】
枪尖直刺沈棠面门。
沈棠以为自己险险闪过,却惊愕发现自己脸颊冷得失了知觉,血液被一股极寒之气侵袭冻成了冰渣。结冰范围以伤口为中心蔓延!沈棠不假思索,以强劲武气将其冲散。
那股让人灵魂都冻得后槽牙打颤的冷意这才退去,要是慢个一两步,脑袋结冰啊。
【他大爷,凭什么他打架能带附魔!】
【二十等彻侯就了不起了吗?】
冷意退去跟着就是热意蔓延。
半张脸火辣辣得刺痒,仿佛有人拿着蜡烛烧她的脸,奈何她此刻无法分心,只能忍着这种不适。沈棠能强行忍耐,顾池不行。因为他错愕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一样的触感。
他抬手抚面。
火辣面颊清晰感觉到指腹传来的凉意。
这份感知是属于主上的。
莫非,自己入的不是自己的梦?
“这个梦其实是主上的梦?”
“或者是经历过这一日之人的梦?”
也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若真是自己的梦,他情绪如此激烈起伏,搁以往早醒来了,怎么可能被困在梦境?
他将视线落向了公西仇。
公西仇跟主上联手引开来犯的二十等彻侯,且战且退,顾池也被迫跟着。此刻已看不到己方主力身影,附近只剩下三人,主上、公西仇和二十等彻侯。也就是说,自己不是被困在主上的梦境,就是被困在公西仇的梦境?这猜测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又萌生希望。
他跟公西仇没有多深的交集,不可能无缘无故入对方的梦,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这是主上的梦?”
“主上此刻还活着?”
茶肆那几名武者并未亲临战场。
他们口中所谓“驾崩”也只是道听途说,未必就是现实,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
这个念头让顾池悬着的心略微放下。
只要主上没死,一切都好说。
也许是心中有了答案,顾池再看战局也不似先前那么绝望,甚至还能注意到此前没心情在意的细节,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这名二十等彻侯的身法招式乃至气息,跟云策太像了。
不,应该说云策像他,一脉相承。
顾池想起云策师兄弟的背景。
“是元谋的老师。”
“……还真是不留情面。”
若记得没错,刚刚云策就是被此人重创。
也不知那个情形,云策还有无活路。
顾池脑子逐渐冷静下来,逐一分析眼前的局势。北漠目前有两大战力,二十等彻侯本尊